声音温柔得很,手上的力道倒是一点不减,好似生怕他会转过去来两刀眼神射杀一样。

及川赖把笔交到另一边,借着菅原孝支空不出手的空档,缓缓举起右手,朝上面的人比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

两个高中生:“……”

菅原孝支:“……”

候场区其他人:“……”

没想到你还挺叛逆的啊及川君!

及川赖顶着被菅原孝支狠狠拍了一门头的脑袋,蹲在那继续闷声做记录。

菅原孝支看着他一声不吭的背影,无奈蹲在他边上。

及川赖扭头看了他一眼,没吱声,又默默把脑袋转回去埋在膝盖里。

菅原孝支哭笑不得,乌野的人大多都是性子直的单细胞,他对付这种别扭性格的经验并不多,而且及川赖平常也看不出来是这种受了委屈会缩成一团的属性啊!

“及川君不用把那些话放在心上。”

“噢……”

赛场上,乌野一方已经打得精疲力尽,特别是全场用脑过度的影山飞雄,甚至刚才传球的时候也有些精神恍惚了。

几人充满希冀的目光投向候场区的救世主。

一看一个不吱声。

及川怎么了?怎么就坐下了?是他们打得太烂及川都看不下去了吗?!

影山飞雄气得就要撸袖子打过来。

打比赛呢!黏一起干嘛呢?!

及川赖只是借着下蹲的姿势在看白鸟泽那边的步法变化而已,其实一直在注意比赛,当即就看到朝他过来的影山飞雄。

抬抬下巴朝向裁判的位置,示意他注意着点。

白鸟泽的战术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都是围绕牛岛若利一个人展开,很简单朴实又行之有效的方式。

在比分10-4的时候,菅原孝支上场,替换心余力绌的影山飞雄。

及川赖从脚边的包里摸索出影山飞雄的水壶,在他走到自己眼前的时候递出去:“补一补。”

和白鸟泽的对弈确实伤神费脑,影山飞雄也不过是高一,想要一次性坚持完一整场的脑力战,太吃力了。

“休息一下吧,用脑过度会变成痴呆的。”

影山飞雄以为这是在骂他,当即火冒三丈,啪一下把水壶夺过来猛灌几口,忿忿走到边上,和他并排蹲下。

及川赖:“?”

别这样,男同的气息一沾上就很难洗掉了。

他往左边挪了挪。

影山飞雄也跟着挪了挪。

“……你到底想干嘛?”

他掷地有声:“我想去全国大赛。”

“加油。”

“……你是在装作听不懂吧?”

影山飞雄一把夺过及川赖手中的记录本,翻了一遍发现被撕掉的那页,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测。

“你明明就是还想继续打排球。”

及川赖也否认地很快:“没有。”

影山飞雄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转而将视线重新投向场上:“我是认真的,我想打进全国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