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起跳和落地的全过程都要睁眼,包括二传把球传出来的瞬间,大概是可以从当时的站位和运动轨迹推测出对面拦网可能跑向的位置。”
及川赖说完就觉得有些抽象,问日向:“呃……大概这个意思,能理解吗?”
日向翔阳盯着他默不作声,茫然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一切。
“……”
及川赖埋下头思忖,一手在下巴不停摩挲着,思考怎样可以通俗易懂地解释出来。
他平常在训练的时候很擅长寻找每个人存在的问题,有些后天可以弥补的技巧他都可以无障碍解释。
只是这种近乎于本能的东西,他其实自己都没有搞得很清楚,更别提说给别人听了,他最多也只能演示几遍。
老教练趿拉着拖鞋走上来,把及川赖手中的排球抽走。
两个人扭头望去。
老教练把球递给日向翔阳,自己则是走到网的另一边,朝及川赖颔首:“让小不点给你托个球,往左手边打,我来接一个看看。”
两人一愣,乌养教练也连忙拿着还在冒热气的锅铲跑出来:“不是刚出院吗?您少折腾了!”
老教练嫌烦,嫌弃地猛挥手:“进去烧你的饭,我都出院了那不就是身体好得差不多了,要你瞎操心。”
乌养教练满头黑线,重重叹一口气,转身回厨房了。
及川赖也有些犹豫,虽然对方是经验丰富的老教练,但是年纪确实大了。
老教练一眼就看出来他在想什么,出声截断:“你看我像是弱不禁风的样子吗?不用刻意放轻力道,正常打,我又不是没有腿不会跑。”
及川赖:“……”
他只好活动几圈脚腕,跟日向翔阳点头示意。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院子里没有光亮,只有屋内透出来的暖灯作照明。
及川赖就着托球的高度助跑,余光一扫,对面的老教练像是磐石一样一动不动。
球落下只是瞬息的事情,他按下心里的疑惑,熟练起跳,跃至半空的时候,清爽的气流掠过全身,网的对面只有孤零零一人。
很空旷,把球扣过去对他来说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只是当那球被击打出去后,原本站定不动的老教练瞬间变换动作,几乎是眨眼的工夫,就已经摆好了接球的姿势。
好在那颗球的速度更胜一筹,擦着他的手臂砸到地上,马上又弹开了。
夜里,排球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又悠远。
及川赖站直身,看着老教练慢悠悠把球捡回来,一边还感慨:“果然还是老了跟不上。”
日向翔阳目睹了那颗球,激动道:“及川!真的是贴着左手打过去诶!好厉害!”
“准头很不错。”老教练绕过网走回来,“你只是讲不清楚为什么自己能打得这么准吧?”
毕竟一定范围内的误差都可以用力道、角度一类的解释,但是这种近乎于百发百中的球就跟玄学一样,很难找到规律。
及川赖点点头,就是这种讲不清道不明自己能力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