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孝就在院子里舀水,一眼就看见元京墨往后躲的手:“怎么了?”
“我内裤脏了,”元京墨直接说,也不管秦孝往哪边想了,“你能给我找个塑料袋装着吗?”
秦孝顿了两秒,说了句“进屋”,找出来个塑料袋给元京墨:“现在洗不到中午头就能干。”
“不用不用,我回家洗去。”
元京墨回答速度快动作也快,迅速用塑料袋装好塞进裤兜,又着急忙慌出去洗手。
洗手的时候看见院子边上秦孝一早洗好的衣服在铁丝上搭着,内裤在最里边的角上。
当刷牙杯子的玻璃杯就在台子上放着,应该是秦孝刚才拿出来的,里边是他自己前两天拿来的牙刷牙膏,低头洗脸刷牙收拾完,坐到桌边根本没吃几口饭。
裤兜里鼓鼓囊囊的内裤格外有存在感,元京墨感觉到它就想到自己一早上的情况和昨晚无厘头的梦,连带着都不敢多看秦孝。
夏天路上地里光膀子的人多了,怎么就秦孝特殊?
河里凑一块洗澡的男生天天有,他和秦孝都是男生,怎么连梦见秦孝不穿衣服在河里都不行?
脑子里乱糟糟一团理不出所以然,秦孝问他回家还是去河里时想也不想就说了回家。
鱼不想逮了,自行车不想学了,就只想回家。
秦孝应了声,收了桌子从门后给元京墨拿下遮阳帽来说:“走,送你回去。”
除了大年初一元京墨还没这么早从秦孝家回来过,哪次不得拖到下午快黑天?连元鹤儒都问了一句,元京墨只说不小心弄脏了衣服秦孝那儿没有合适的换。
他回来就去洗了澡换了衣服,换下来的一身全洗了晒在院里,平时林珍荣只让他自己洗内裤袜子,见他连短袖短裤都洗了就夸了几句。
“我都这么大了,假期也没事干,以后我的衣服都自己洗就行。”
林珍荣意外了会儿,晚上还笑着和元长江聊这事,结果隔天俩人唠的内容就从“儿子大了懂事了”变成“肯定是有什么事了”。
不看电视不看书,不去药馆帮元鹤儒,不忙着找秦孝玩,吃饭说话和平常一样,可钻进自己屋就能待一上午。林珍荣有次过去看,元京墨桌上什么都没有,就托着脸发呆呢。
元长江白天忙干活,晚上听林珍荣说起来朝元京墨屋的方向看了眼,奇道:“半大小子有心事了?别是瞧上谁家闺女了吧。”
林珍荣其实也这么想过,可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他天天跟着秦孝在外边跑,没见有心思单独找别人玩啊。”
这么说元长江就觉得自己明白了:“肯定跟秦孝闹别扭了,两口子天天在一块都得吵两句,这么大的男孩凑一块玩再投机也得有摩来擦去的时候。”
“秦孝又没那些小性儿,京墨也不是计较的,他俩能吵什么?”
“小孩能跟咱一样吗,芝麻大的事就别扭了,”元长江越说越肯定,“要是之前秦孝送单子不得顺便找京墨玩会儿,今天我看有化肥单子,他没找京墨不是?”
林珍荣也开始觉得有道理:“是没来家里。”
元长江一拍腿:“那就是了。”
林珍荣想着小孩的事随他们去,可隔了会儿想到元京墨在屋里没精打采的样子又忍不住说:“那下回碰见秦孝我让他来家里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