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把存的钱一分不留全捐掉才应该似的。
秦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口涌动的情绪直让他想不管不顾把人抱住。
元京墨被秦孝搂住的瞬间惊了下,毕竟是在镇上路边,但紧接着耳边的“当心”和小孩的叫喊接踵而来。
惊乱嘈杂里,他听见秦孝一声闷哼。
“怎么了秦孝?”从秦孝怀里出来才看明白发生什么,有个小孩骑自行车从另一边大下坡直冲下来,差点撞到元京墨。
小孩摔在地上疼得大哭,远处大人边吆喝着边疾跑过来,元京墨看着旁边地上袋子里滚出的石蒜臼连忙问:“砸到你哪儿了?脚吗?”
秦孝勉强舒展眉头,说:“没事,你看看他。”
小孩没什么事,天凉了衣服穿得多,就手擦破了皮。孩子家长和秦孝一个村,跑过来气还没喘平就朝孩子背上拍了两巴掌,骂他逞能,这么快冲下来万一大路上有汽车当心小命。
接着又连声问两个人有没有被撞着,秦孝还是说没事,元京墨少见地不肯听他话,坚持让他脱鞋看看有没有砸伤,要不是秦孝拽着他胳膊,元京墨已经蹲下上手了。
那种石蒜臼重得很,比一样大的石头还沉。
秦孝拗不过,慢腾腾走两步,扶着电线杆把鞋和袜子脱掉,脚背已经红了。
“不要紧——元京墨!”
元京墨根本没管他,蹲下仔仔细细检查一遍。
那两只十指细长白净到几乎能数清楚血管的手从脚趾摸到后跟,秦孝的汗出了满身。
没伤到骨头,元京墨松了口气:“最好拿冰的东西冷敷一下,不然等会儿就得肿,你那儿没冰箱,去我家吧?”
秦孝没立刻答应。
元京墨想到爸妈显然也底气不足,只是在秦孝的身体面前其他都自动让步了。
小孩的爸爸也赶了过来,听到这儿连忙说:“我家冰箱有冻货,要多少有多少。”
他正觉得对不住想做点什么,生怕秦孝拒绝,连珠炮似的紧接着说:“我三轮车在那边修车铺里,先不换灯了,我现在去开来把秦孝送回去,等着啊!”
“……”元京墨眨眨眼,“最好再上点化瘀止痛的药。”
他表情有点呆,秦孝看着忍不住想笑,可不等展露就听见元长江在身后喊元京墨的声音,两人齐齐转过头。
元长江表情显然不算好看,但很快遮掩下去,扯出个笑来和旁边的小孩妈妈打招呼,听她说了刚才的事连忙从三轮车上跳下来:“撞着哪了?吓到没?”
“没有,”元京墨抿抿嘴,说,“秦孝把我挡开,蒜臼砸到他脚了。”
元长江视线立刻移到秦孝脚上,两只脚都好好穿着鞋看不出什么,元长江说:“上车我领去药馆看看,别伤到骨头。”
“没伤到骨头,”秦孝顿了下,说,“刚看过了。”
“那就行,”元长江放下心没再看他,只说,“京墨,回家。”
元京墨犹豫着看秦孝:“我……”
“回去吧,我有跌打药,你不是找书记还有事,我不去了。”
小孩爸爸正好开着三轮车过来,看见元长江也说起刚才的事,连声赔着不是招呼秦孝上车。
他家的三轮车大,车斗里放上小孩的自行车再坐两大一小三个人绰绰有余。
秦孝经过元京墨时胳膊擦了他一下,在元京墨抬头时嘱咐了句:“记得洗手。”
“……”元京墨没了话,闷闷爬上自家三轮车后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