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舟凭借本能凑上来,挡在了小狗身前,简宁跟他早已配合出了默契,见云澜舟过来保护自己,趁着那内侍走神的当儿,三五步蹿到了云澜舟怀中,像个小娃娃一样窝着,两只眼睛五黑发亮,溜溜地转了几圈,尖牙毕露,凝眉瞪着那位精瘦的内侍。
他要是只老虎,这番动作便足以吓死七八个人,要是只大蛇,也能吓死三四个人,可他偏偏是狗,唯一能做的恐怕只有笑死别人。
内侍是个练家子,身板儿小,却有一身好武艺,云澜舟从未习武,只能抱着小狗堪堪躲避,实在躲不过内侍的手,便咬牙硬抗,谁知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出现,睁开眼,他见内侍掌风一收,已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简宁松了一口气,还好走了,不然再打下去,云澜舟恐怕就要从小崽变成小饼了。
云澜舟定了定神,余光忽然瞥到了一个熟悉的笔杆,从进入亭中就没什么表情的脸,忽地浮现出几分紧张。
他来不及想,上前伸手去拿母妃给自己做的那只毛笔,手指在笔杆上轻轻一握,收回手时,袖子在半空中闪了闪,笔和他的手同时僵住了。
二皇子手腕一转,那只毛笔便轻巧地从云澜舟手中飞出,落在了二皇子的掌心。
“想要?”二皇子坐在高高的栏杆上,衣角随风摇曳,漫不经心地笑着,似乎一个不小心,那只笔也会漫不经心的落入湖中,再也寻不到踪迹。
云澜舟蹙眉盯着他。
二皇子提着笔转了转,一指简宁,“也好,那就用你的狗来换。”
不自觉间,云澜舟的眉宇压低了,方才的紧张立刻变成了隐藏在眸中的凝重和戒备。
他抱着小狗往后退了一步,肩膀崩得微微躬起,警惕地扫视四周,只要有人有任何动作,他就会不顾一切地闯出这座湖心亭。
简宁见势不妙,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喵——”
我是猫。
二皇子:“……”
林雪衣:“……”
几个守在亭子边缘的小太监憋不住笑了出来,又不敢叫主子听见,憋得脸红脖子粗。
二皇子深吸几口气,虎着脸,朝小狗儿递去了一个威胁的眼神,意思是你再猫叫一声试试看呢?
简宁可耻地被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威胁到了,缩着脖子不好意思再出来。
云澜舟收紧胳臂,同小狗脸贴着脸,两人挤作一团,那一副提防着有人随时冒出来抢狗的样子叫二皇子好笑,却不知想到了什么,许是见人不配合自己,二皇子皱眉啧了声,高高的举起手,没骨头似的晃来晃去,不知什么时候,也许他的心情少了千分之一的美妙,便可以将那只笔扔进湖中。
这是冰湖,虽然冰层不厚,估计砸颗小石头便能砸破一个洞,可是要捡毛笔只能跳下去找。
此时云澜舟虽然抱着他不撒手,但是目光也死死咬住了毛笔,二皇子的所有动作都像是设计好了的战鼓,让云澜舟提着一颗心,时时刻刻做好迎接被戏弄的准备。
冬日的阳光毛茸茸的,白而清亮,二皇子的手就在阳光下轻轻的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