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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绝望地冲太傅行了一礼,准备直接认错。

“太傅,学生近日看《滕文公》心有所感,不如让学生来回答。”一直观察简宁的八皇子发现他的窘迫,站起来解围。

简宁扭头递给八皇子一个感激的眼神,八皇子只礼貌笑了笑。等八皇子引经据典地回答了一番之后,简宁理解了,太傅问的应该是法不责众是否正确之类的问题。

太傅愉悦地赞美了八皇子的才学,然后让简宁说说自己的感悟。

简宁暗自叹了口气,老师的夺命追问是永远躲不过的。

八皇子见状,又准备解围,简宁却开了口,“人之群聚,行为复杂,非一律可定。若一概追责,则易失其本义。法当视其情,宽容乃治。”

太傅摸着胡须,似乎在琢磨简宁的话。

有些皇子已经准备起身反驳,简宁继续道:“然而法不责众,民或效仿,违法愈甚,民将无所畏惧”

“这么说,责不对,不责也不对,你这不是和稀泥么?”一个皇子扭着身子问。

太傅也对那个皇子点了点头。

简宁笑道:“譬如有一村庄,村民因不满徭役繁重,集体抗拒上缴粮食。按法,当责以重罚,然人多势众,官府难以逐一惩治。于是官府暂且赦免村民之罪,并派遣使者安抚,承诺减轻徭役。”他缓了缓,继续道:“此举虽暂缓事端,然亦有利有弊。其利者,在于避免了即刻的纷争,稳定了局势,使村民得以安居乐业,减少了官民对立;其弊者,则在于若屡行此策,易滋长民众之侥幸心理,日后每当不愿交税,便群起闹事,那岂非天下大乱?”

“那这么说,两头都是道理了?”那位皇子追问。

“并非如此。”简宁道:“法责不责众,关键不在法,而是执法的人。法永远都是被人制定的,且被限制于条框之内,或许几千年后也未必能完善到民众生活的细枝末节,且有的是人钻法律的空子,若是刻板的法治天下,必出冤案。”

毕竟就算是现代,也有许多无法用法律去衡量的恶性事件。

简宁沉吟片刻,道:“执法者清正严明,体察民心,那法便是为国为民的公义之剑,若是执法者暴虐严苛,视民如草芥,无论法如何严密周到,也只是一纸空谈。”

堂中静默了一瞬,一个皇子忽然站起来,指着简宁怒斥,“你竟敢指责满朝官员?!”

“我?”简宁忙摆了摆手,“我可没那个意思啊……”

太傅也蹙着眉,沉声道:“简公子僭越了,罚你抄《弟子规》一百遍吧。”

简宁无语,怎么三年之前还可以讨论君臣关系,他不过说说执法者就被罚抄书啊!

“他有何处说错?”

一旁始终不曾开口的云澜舟忽然道。

简宁猛地扭头看向小崽,这是在为他说话吗?

“十一殿下,朝堂官员自有御史台督察……”太傅没说完,被云澜舟截断了。

“可他并未说朝堂官员有何处错漏,他说的是执法者,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难道家规不是法,提一提民间俗事也要被罚?”云澜舟抿了口茶水,端坐在书案上,白衣映着窗外的日光,却因语气凉薄,叫人生出几分难言的惧意。

太傅心知,这十一殿下现在已经是皇上最纵容宠爱的皇子,就算在宫中请了法师来讲经,为一只狗超度亡魂,都默许不管,更何况十一殿下要保一个小小伴读呢。

“如此……”太傅沉吟几息,道:“也有道理,简小公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