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舟:“……”
他感觉二皇兄跟自己想的不是一个事。
“我想想啊,我想想……”简宁搓了搓膝盖,他可不能被冤死,好不容易有个人身呢,这才多久啊。
说到生死,他回忆起自己之前冲动的时候,确实会选择舍身去保护小崽,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还是很惜命的。
反复琢磨了二皇子之前的话后,简宁下定了决心,问:“二殿下可有什么计划?”
二皇子终于听到有人点自己,兴奋地眨了眨眼:“我打算后日禀告父皇,说你八字不凡,有望君主之命格,乃天降福星。”
二皇子觉得自己十分聪颖,抖了抖身上雪白的绸缎。
“然后将你引荐给父皇,说你出生之日,天降异象,此乃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之征兆,再命钦天监李大人从旁劝说,让他封你为护国仙师。”
八皇子认真听完着,脸色越来越不对,最后大喝一声:“胡闹,这是欺君之罪!”
一直在沉思的云澜舟也开了口:“此法不可行。若是天降异象,必有钦天监的记载,据我所知,这二十年来都从未有过此事。”
二皇子甩甩手,“这不算个事儿,让钦天监的人改一改不就得了?”
二皇兄要是当皇帝,岂非天要亡我大齐,这种馊得狗都不吃的主意也能想得出来?八皇子忍不住刻薄道:“就你有脑子,钦天监卷宗岂是说改就能改的?”
二皇子愤愤地瞪了他一眼,“你脑子这么好,不知跟你哥说话应该客气点?”
八皇子最重礼教,每每二皇子说他不敬兄长,一口气就憋在了喉间,沉沉哼了几声后,不再言语。
一旁的简宁想了半天,认为这个法子确实漏洞百出,钦天监的大人说两句皇帝就信吗,这可没准儿,其次是皇帝万一稍微查一查,就知道钦天监里面有二皇子的人,那本来对太子的怒火,说不定会转移到二皇子身上,得认为这回完全是二皇子撺掇简宁去治病的。
得益的人最容易被怀疑,更何况还是上赶着来求名求利的人。
简宁认真地问:“还有别的方式吗?”
“这个法子也不是那么不可行。”云澜舟用棋子在棋盘上布了几个黑点,分别代表着太子,皇帝,和二皇子,“父皇这次不出意外,又会废太子,势强的就剩下二哥,如果加一个明显是拥护二哥的重臣入朝,必遭怀疑,所以这个护国仙师,只能尊荣无上,但无实权。”
其余人都没出声,认真地听着云澜舟继续说。
云澜舟把代表太子的棋子拂开,对简宁道:“只要你能顺利成为仙师,我会派人到民间大肆宣扬,你的出现,便是河海宴清、安居乐业之征兆,到时候父皇即便想杀你,他也下不去这个手。”
八皇子心中惊了一惊,他从未见过小十一用这种语气提到父皇,冷静,又充满了算计。
二皇子也有些讶异,平日这些勾心斗角,小十一总是轻描淡写地一语道破关窍。但今日,他才见识到,这个弟弟的相反周密谨慎,步步为营,其城府比他想的深得多。
云澜舟对他们两个的神色视若无睹,目光柔和了些,抬手缓慢地顺着简宁的后背,“至于如何上位,阿宁不必担心,父皇的病不是还没好吗?用不着天降异象,他自己便是一个意象。”
要论起干坏事,二皇子的敏锐程度要比八皇子高得多,他颇为欣赏地拍了拍云澜舟的肩膀:“哥就喜欢你满肚子冒坏水儿的样子。”
简宁暗自崩溃,这浓烈的反派气息到底是怎么回事!
八皇子这才明白,重重地一拍桌子:“立刻把话收回去,给皇帝下毒,这是什么?这是谋反!你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