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对这次春闱颇为担忧,嘴唇都起皮了,茶也不喝,直接道:“此次春闱祭祀太子出手,险些要了小十一和简公子的命,我听闻他还四处笼络门生,私收考生拜帖,连我在书院教书的表兄都有耳闻,虽说没实证,可按太子的德行,我以为,此事并非空穴来风啊。”
简宁一听便觉得手板凉凉的,都过去多少年了,还是对闻山书院的孙先生心有余悸。
“那又如何?”二皇子道:“就算不是真的也得是真的,我早派人盯着了,私收拜帖云云,我早已抓了实证,不过皇子招揽门生,也不是大事,父皇早些年未登大宝,也在皇祖父的眼皮子底下结党营私呢,所以说我要抓就要抓个更重的罪过,好叫太子元气大伤,无法翻身。”
“殿下英明。”林雪衣适时道。
他说话的时候眼皮都没掀一下,仿佛日常便做惯了奉承二皇子的差事,看得简宁暗自发笑。
“说他,我还想说说你呢。”八皇子怒道:“不仅是太子,前些日子我表兄进宫送书,与我说你也在招揽门生?”
“是啊。”二皇子冷笑一声,理直气壮道:“我不招白不招啊,太子都招了三四十个门生了,我才招揽了三个,这有何可说?”
八皇子觉得不妥,“你若是要拿太子招揽门客一事发难,怎好自己先落人话柄,自然要清清白白的才好,你以为太子就没有暗中查你?”
“是林家帮忙招揽的吗?”云澜舟问,顺便给简宁剥了一个历柑橘,自己尝了尝,清甜可口,喂到了简宁嘴边。
简宁吃了才发现云澜舟用左手剥橘子,短短的指甲里全是柑橘汁,忙撤出锦帕给他擦手,便擦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话,没注意旁边林雪衣的眼神有些古怪。
只是林雪衣觉得古怪,觑向其他两位殿下,神色如常,便心想,难道是他想多了么?这简小大人和十一殿下,平日里也如此相处?这和民间那些男子间的风流韵事也不相上下啊。
正思忖着,脑袋被二皇子敲了敲,林雪衣回过神,看到自己跟前的小瓷盘里也放了一个丑兮兮的青柑,都剥烂了,他嫌弃地推开了些,就见二皇子目光逐渐阴沉了下去,林雪衣很识趣地把那丑兮兮的柑橘捡起来吃了。
好酸!
他吃了一半就有些受不住,牙都快没了,但瞧着二皇子一副本殿下亲手给你剥的你敢不吃的样子,林雪衣眼力极佳,深知识时务者为俊杰,忙装出好吃到抚掌大笑的模样,把剩下的柑橘递到了二皇子嘴边。
二皇子寻思这伴读还算懂事,一口便咬住了那剩下的一半柑橘,不出半刻,酸得直不起腰,把林雪衣的祖宗骂了个遍。
林雪衣毫不在意,反正他爹在家里也常骂他家祖宗。
这回换八皇子在旁边眼神诡异了,老二素来是个牛脾气,吃食最刁钻讲究,吃橘子连橘络都不曾入口,遑论沾他人的口涎?
林公子吃剩下的老二竟也不嫌弃?八皇子忙探头望了望窗外。
简宁帮云澜舟擦手的间隙,疑惑道:“八殿下,这窗棂有何不妥?”
“无碍。”八皇子看了半天,“我看看今天的太阳打哪边儿出来的。”
简宁:“?”
第58章
在八皇子对春闱的担忧中,到了仲春十三,正是云澜舟的十六岁生辰。
简宁这些年和疯癫老道学了不少算命常识,云澜舟生于亥时,水旺,命途起伏很大,十六岁前有一劫,当初简宁并不相信,如今经历方湛的祭祀炸药一事后,他也不得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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