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如何能与云澜舟说心中的隐秘思绪?连他自己都闹不明白,说出来岂非是个笑话?
“无碍,只是有些乏了,喝酒轻松片刻。”简宁挤出个茫茫不清笑来,没察觉自己的肩膀有些紧绷,他不是习武之人,自不明白这样细微的动作,在云澜舟这等内力高深的人眼中有多么明显。
便是只看着简宁那疲惫的苦笑,云澜舟的心也跟着抽了抽,他下意识地想将此时的简宁搂入怀中,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如幼时那样,把简宁的一切都捧在手里。
可如今他已然得了病,还是时不时就举一下的怪病,岂能动手动脚叫简宁发觉他的不对?
由此他也只好勾起唇角,装出个笑模样,“阿宁是不是不想我成婚。”
云澜舟说话一向直接,除非逼不得已,或是碍于某些过不去的情面不得不说,他几乎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并不掩饰。
简宁早已习惯他的开门见山,然今夜……
这样直白又切中要害的话,让简宁险些没忍住从窗户跳下去一脖子吊死。
“殿下胡说什么,男婚女嫁,人生大事,我为殿下高兴还来不及呢。”简宁边说边清了清嗓子,他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哑,因心情不佳,自己听着也无精打采,说两个字就咳嗽一声,更显得他不自然,好似说的都是违心之言。
云澜舟就用那双乌黑的眸子盯着他,并不开口。
简宁:“……”
“好吧。”简宁心知比耐性还是云澜舟更胜一筹,他回避了对方的目光,含糊其辞又半真半假道:“我一时不能接受殿下成婚,是因为太快了,好似还想多陪殿下几年,若是殿下有了自己的家,我就成了外人了,不过我会诚心祝愿殿下一帆风顺,我们还是好友,永世不变,我只是有些舍不得……”
“我不会成婚,永远不会。”云澜舟打断了他,那句“好友”卡在心里,把他的心卡成了歪脖子树,苦衷难吐。
“又胡说,你是皇子,未来将是王爷,岂能不成婚?”简宁瞪着他,可自己这番话形如槁木,干巴巴的,聋子也听得出这是在强词夺理。
按照云澜舟的性子,若是二皇子登基,就算强行指婚,云澜舟说不娶也是轻而易举的,二皇子难道能杀了他不成?
且简宁在现代生活过,虽然知道现代的世界和书中截然不同,甚至拥有完全不一样的历史轨迹,他也多少成为过现代人,他知道结婚的意义并非表面那么美好,许多不结婚的人照样生活美满。
“阿宁曾说自己不成婚,为何我不能说?”云澜舟歪着头打量他,看似好奇,实则在寻找他表情中的破绽。
“我……我是仙师,我是道士!”简宁厚着脸皮,说话声儿也高了起来,云澜舟与他相处多年,怎么不知这是虚张声势,一时笑开了,两颊的酒窝随之隐现,仿佛在那张略带冷峻的脸上开了一扇明亮的窗,透着难得一见的温暖与随意。
简宁被他笑得恼羞成怒,再多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对方俨然一副不乐意听的样子,他说什么也无用,从鼻子里哼了几声,一骨碌爬下罗汉床,刚穿上步屐,右手就被一个轻柔却不容拒绝的力道钳住了。
简宁微微一愣,还未来得及挣脱,便感到云澜舟顺势一拉,简宁的身体向后倾去,那一瞬间他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