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也并非多么容易,他低着头,俯身撑在距简宁不过半寸的地方,两人的呼吸纠缠着,云澜舟几乎就要忍不住俯身吻上简宁的唇畔,可仅剩的自制力及时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他有些目眩地往后退,踉跄着站稳后,才意识到简宁身体的不对劲。
这似乎……若是没猜错……像是话本里说的中了某种下流的禁药。
还有他自己此前也感到了一阵身体不适,细想起来,估计和阿宁一样中了药。
他们唯一有可能重要的地方,就是太子准备的那间大红寝殿。
也许是屋中点了什么催情的熏香,他常年以内力护体,且没有待多久,于是所中药力不深。
而阿宁是毫无内力之人,回来之后也没有及时唤太医诊治,所以才……
简宁触到了一片冰凉,迷迷糊糊之间,费劲了全身力气,把脸送到那片冰凉之下,试图让自己降降温。云澜舟无奈地任由简宁将自己的手背抓过去放在脸下轻轻的蹭着,他已然没有了那些逾矩的念头,只想着如何让阿宁解开药性。
简宁蹭着蹭着,感到那双手再也没有配合地捏捏他的耳朵,摸摸他的脸,他抬起眼,正好对上云澜舟那始终微垂的眼帘,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浅淡的阴影。
少年的面容在微微跳动的烛火下显得洁白如瓷,双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霞。简宁方才的抬首,正巧迎上了云澜舟俯身看来时那双深邃如渊的桃花眼。
云澜舟沉默不语,似乎在思索什么,原本浅淡的唇畔被他自己咬出了几丝血色,简宁不由得愣住了,本就被那药折磨得意识不清的仙师大人没察觉到自己已经心神失守。
他揪住那人的衣襟,把人一寸寸的拉下来,再抓住那人的手,一路探下去,可探到一半,那只手就怎么也不好使了,简宁已经烧得迷糊起来,还以为是自己的手,可他自己的手怎么会不好使呢?他狠狠掐了一把那只手的手心,忽闻一声闷哼自头顶传来,简宁吓了一跳,仰头去瞧,这才发现似乎有个很熟悉的人与自己靠近了。
四目相对,一个惊慌无措,一个朦胧好奇,两人仿佛第一次认识对方,像小动物似的互相打量起来。
云澜舟的双唇在简宁眼中早已逐渐变成了一颗解渴的樱桃,想要舔一下,眼见那樱桃离自己越来越近,忽然后颈一痛,紧接着失去了意识。
“对不住……”云澜舟心虚地收回了方才劈向简宁后颈的手,匆忙起身,将简宁裹进被子,又唤人去叫太医来诊治。
因着方才那一幕幕的画面,他无法再继续待在寝殿,便批了一件披风,去院外的石凳上静坐。
月凉如水,他出神地盯着那扇通往寝殿的窗棂,指尖轻轻揉搓着……
好似简宁肌肤的触感永远不会消散。
昨夜下了一场小雨,今早晨曦初现,院中还蒙着一层白雾。
简宁扶着额角,艰难地想起昨夜某些模糊的画面,随着他逐渐清醒,所有的细节都涌了上来,栩栩如生。
他竟然中了那天杀的太子准备的下流药,不知羞耻大逆不道惊世骇俗地拉着云澜舟要帮自己……
天啊,杀了他吧。
这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