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御书房。
皇帝面色不虞,殿中跪着太子和二皇子两人。
太子深深叩首,似乎受了天大的冤枉,语气颇为沉痛,“父皇,儿臣的品行您是知道的,绝不会做出如此寡廉鲜耻之事,二弟素来与儿臣不睦,儿臣一再忍让,却不知他今日竟然编纂出如此荒谬之事来诬陷于我,父皇明察,儿臣绝不可能在两国和谈之时辱我大齐礼法,也绝无破坏和谈之意!”
他振振有词,叫旁人听了,还真以为他是蒙冤受屈的苦主。
二皇子不废话,规规矩矩地跪着,看到云澜舟一来,便拿出了比太子更委屈十倍的演技悲戚道:“老十一咳咳……十一弟来了,父皇问十一弟吧,我就事论事,父皇不信我,但十一弟从不撒谎,父皇总不会连他也不相信吧?”
云澜舟看着二皇子就头疼,此前也不与他商量,说告状就来告状了,若是口供对不上,岂不是白叫太子逃过一劫?
简宁自己先对皇帝行了一礼,又轻轻推了推云澜舟,低声道:“殿下快行礼。”
云澜舟只好一脑门官司地跪下行礼,冷漠道:“昨日我和阿宁……儿臣和仙师简大人在东宫夜宴上见燕赤五公主头疼退席,不久,仙师大人也有些不适,儿臣便带仙师出去散心,不料瞧见太子殿下的侍女簇拥着燕赤公主,儿臣担心侍女招待不周,冒犯了公主,遂跟在后面,却不料这些侍女们却将公主送入了太子寝殿,儿臣以为不妥,便等人散去之后唤了暗卫招月,命她将公主送去德妃娘娘寝殿暂歇。”
“父皇有所不知,若是侍女一时疏忽,倒也罢了,可太子竟然早早地命人将自己的寝殿换上了喜被,简直……简直……禽兽不如!”二皇子嫌弃地瞥了眼太子,边说便往旁边挪了挪,好似不愿沾着晦气。
皇帝听到这里,脸色已经结冰了,目光扫过殿中几人,最终定在了太子身上,“太子,你如此着急,是不是觉得朕活得太久,你这个太子也做得太委屈了啊?”
太子再次叩首,双拳紧握,此时都怪那个方湛,原叫他将五公主迷晕,送入寝殿便可,第二日将此事宣扬出去,便什么都水到渠成了,可那方湛竟然多此一举地让人准备了喜被,喜烛,这简直是在打他的脸,谁知还叫老十一发现了,不仅带走了五公主,连着寝殿门外的侍女也叫暗卫带走几个,连夜审问,如今认证物证皆在,他无从辩驳。
“儿臣……一时糊涂,只是难得与五公主心意相通,由此才想着……想着早日缔结连理,于大齐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太子额头青筋直蹦,这番话说的咬牙切齿,说完也迟迟不敢抬起头,静候着皇帝的发落。
皇帝显然也是被太子这个荒谬的借口激怒了,一拍桌子斥道: “禁足三月,回去好好反省!”
然而话音刚落,皇帝的身体微微一晃,面色由红转白,余光扫过四下,竟似再无力支撑,猝然倒了下去。
殿中的内侍们登时兵荒马乱,请太医的请太医,抬皇帝的抬皇帝,简宁他们几人等皇帝病情稳定之后,缓缓退出了乾清宫。
太子缓步跟在二皇子身后,眸中暗光一闪,微微侧首,死死盯着二皇子的背影,若目光如刀,二皇子早已当场毙命。
这股怒火自心间蹿起,偏他也不能拿老二如何,太子的唇边露出了一丝扭曲的冷意。
“二弟如今风光无限,不知可曾留意脚下?”太子唇边扯出一抹冷笑,笑中挂着明晃晃的讥讽。
“我脚下自是扶摇青云,可大哥却前路坎坷,可悲可叹啊。”二皇子不甘示弱,凤眼斜飞,似乎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
太子又是一声冷哼,定定地盯了二皇子半晌,拂袖而去。
二皇子眼见把太子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大笑三声后想起一个事来,神神秘秘道:“你们可知,昨夜老八发生了何事?”
“不知。”简宁早觉得八皇子不对劲了,可为何二皇子会知道,他凑过去也学着二皇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