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做都做了,再多窘态都曾被云澜舟看去,也不差这一回,他抱着丢脸丢到底的志向,看准后吻上了云澜舟的眉心,这一回他吻得很仔细,一串小狗点水似的吻落下去,云澜舟的笑意更明显了,他紧紧抿着唇,强忍着才没有笑开,任由简宁温热地指尖摩挲着自己的耳垂,鼻梁,在简宁的唇离开之时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不继续了。
实则是简宁扑别人时自己倒先躺了下去,此时云澜舟撑在自己身上,仰头仰得有点脖子酸的简宁撤开了些距离,隔着几寸之外,以一种别样的眼光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个人。
第一次这样注视着云澜舟,注视着他的那张曾经看惯了的脸,原先只觉得他俊美矜贵,不知何时起,他却瞧出了几分惑人心魄的艳丽来。这片刻的分神,嘴唇已经不自觉凑了上去,毫无预兆、猝不及防地贴在了一起。
怎么会光是看着人家一张脸就忍不住……简宁绝望地想,他实在是个无耻的好色之徒,也是给他捡着了,这张倾国倾城的脸便是神仙见了也要动一动凡心。
而这个并不彻底的接吻,先惊愕的是简宁这个先主动的人,他暗恨自己实在窝囊,连做一回登徒子也做得这么狼狈,反观云澜舟只是微微僵硬了一瞬,随后面不改色地侧着身,任他的唇来回磨蹭。他这么乖顺,立刻助长了简宁耍流氓的信心,他用嘴唇摩挲着云澜舟颇为湿润的唇畔,呼吸交错间,带着试探舔了舔那凉凉的唇。
人生唯一的这方面经验还是很久之前偷看云澜舟那本风月话本的简宁只做了这么一个动作,便立刻捡起脸皮,不好意思地缩回了脑袋。
脸和耳根都快熟了,简宁头顶几乎冒着热气,他怎么能做得出这样的事,尤其对面还是云澜舟……
如果不是云澜舟,他绝不会这么做,如果是云澜舟,他又像个火烧屁股的猴子,急不可耐,却在偷香窃玉时局天促地。
殊不知那一下根本也算不上什么接吻的简宁心潮澎湃,恨不得直接四脚朝天溘然长逝了。
正在脑中天人交战时,简宁忽觉脸颊凉了凉,云澜舟的手贴了过来,手心比平时热上几分,带着小心的力道,将他的脸掰过来,随后也不动作,就这么欲语还休地看着他。
简宁险些没被看得直接扑上去,然这个险些也险得很潦草,单是对望了片刻,他就没忍住一把摁在了云澜舟肩头,将他的外衫撩去一半,把人家按在了床上,也是云澜舟没反抗,否则他这点力气,按死个蚂蚁还轻易,按云澜舟却是远远不够的。
云澜舟还是乖乖地任他盯着,锦缎般的墨发铺散开来,光泽如漆,坦然地躺在床上,一副随君揉搓的模样,简宁也不是个真道士,寻常人的七情六欲在心里天翻地覆,最终全成了蓄势待发的万种风月,他低头一面啄食、一面啃咬云澜舟那浅淡的嘴唇,想让它染上颜色,或是染上独属于自己的气味。
边啃还边想,原来圈地竟是这样痛快,怪不得人人都想当地主呢。
云澜舟这块风水宝地,如今也几乎落入了他的手中,简宁有些小人得志地想,以后他想在这里种什么,就种什么,现代所谓的草莓还不止,他得种片大西瓜,要红红火火地开疆拓土,席卷云澜舟的一生。
他竭力控制着自己齿尖的力道,只凭感受咬着他的唇畔,柔润的触感在心里激起一阵阵的涟漪,正要换个姿势亲吻时,他忽然感觉云澜舟伸出舌尖顶了顶他的唇,那短暂的轻触给简宁带来了不亚于泰山崩塌的震撼。
平时不是没亲热过,可今夜因着满屋喜色,每个细微的动作都格外不同。
简宁的脸皮和后背乍起一股电流似的酥痒,撑在云澜舟颈侧的手瞬间卸了力道,整个人扑在一个宽大紧实的胸膛上,也正是此刻,他听到了一阵剧烈的心跳,撞得他的耳朵都有些疼,这样大的动静和云澜舟平日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截然不同,带着简宁的心跳也跟着加快,呼吸不上来了似的。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玉兰花香,简宁好似踏空跌入了一个名为温柔乡的深渊,浑身没劲,懒洋洋地贴在了云澜舟身上。
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