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道妇人的声音,“听云,听云你在吗!”
她舒了口气,起身出去,“娟婶?”
门一合,掩住了声音。
然而只过了十来秒,屋门便又哐地推开!林宿叼着花卷抬头,就看言听云慌张地跑回来:
“婶婶说,我哥被带去祠堂了!”
林宿将花卷一吞,起身。
-
言氏一族祠堂。
日光从头顶的天井投落下来。
祠堂内,未被照到的大理石地面一片阴冷。前方供奉着一列祖宗牌位。
言观月被押在跟前,手反绑着。
周围守着一行言氏族人,大多身强体壮。站在最前方的是一名头发花白的长者,正是言氏一族的长老。
“言观月,勾结外乡人破坏婚礼,你知错吗!?”
言观月目光清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言长老“啪”一拍桌,“还敢嘴硬!”
言老二负手站在旁边。他昨天是被吓着了,但回去想了想,还是觉得蹊跷:鬼是鬼,但搞鬼的人还是没找到——
既然出现在言观月家里,总归跟他脱不了关系。
他想着,就冷声道,“言观月,冥婚是你自己答应的。现在全族人的命数都系在你一人身上,你要搞鬼,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言观月视线扫过牌位,“那是哪位祖宗开口,说的要将子孙生祭?”
“你还敢对祖宗不敬!”
言长老一抬手,周围立马一拥而上。
言观月一下被押着半跪,抿唇闷哼了声。上方落来一道威严的声音:“本来想好好和你说,既然你不配合,只能强硬一点了。”
抬头,就看言长老手持一个瓷碗。
碗中盛着浓稠的黑汤,隐约泛着猩红。刚一靠近,一股腥臭味便扑鼻而来。
言观月压下恶心,“…这是什么?”
“要想‘死气能活’,先要将你的身体变为最重要的媒介。把它喝了,我们就信你没和外乡人勾结。”
叩在背后的手隐隐攥紧。
言观月正低头想着对策,忽然又听上方道:
“外面已经严加把守,别指望人来救你。四周也布好了驱鬼的阵法,更别想着那只鬼来救你。”
他顿了下,似困惑地抬头,“…鬼?”
言长老冷笑,“没错。”
“人救不了你,鬼也救不了你!”
…
高处的水塘,微风习习。
从这里俯瞰下去,大半个前村连同祠堂尽收眼底。
林宿站在塘边,衣摆轻翻。
贺振翎抱着唐刀没说话。
柏江望了眼,“老师,观月应该是在祠堂。我们来这里是…?”
“小柏,我们今天再上一课。”
“0.0?”
话落,一支竹笔入手。
林宿抬手,笔尖对向掩映下的半个祭坛,隔空一点——
“轰”一声!巨响震天。
偌大的祭坛一瞬炸开,飞石迸溅!夹杂着周围掀起的一片惊惶声,漫天尘烟。
柏江眼底灼亮,微颤,“…这一课,是声东击西?围魏救赵?”
“不。”林宿轻声。
指尖又是几起几落,轰!轰!轰…一路就朝着祠堂的方向炸去——
“纯恐吓。”
作者有话说:
言长老:哈哈,人救不了你,鬼也救不了你!
困:神来——(之笔)
贺大鸟:呵,不愧是一脉相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