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言观月停了下来。
林宿看过他的神色,“你的想法,还是没变吗?”
言观月停顿了好几秒,只问,“能解吗?”
“你想解除婚约?”
“我…”镜片后,罕见地浮出几分纠结。言观月沉默了下来。
林宿笑笑,“我尊重你的意愿。”
“解除了,会有什么后果吗?”
“如果是双方自愿,不会。”
言观月垂着眼,他从小就是极度理智的人,对别人是,对自己也是。更何况这场冥婚,从一开始他就……
林宿团着雪泥马,温声,“婚姻大事,慢慢想,不急。”
“…好。”
言观月推了下眼镜,重新抬眼,“林先生呢,委托算是解决了,你们要回去了吗?”
林宿想了想,“最棘手的部分已经解决,剩下的就交给小柏收尾,没什么别的事,我跟贺振翎就回去了。”
“这样。”
-
他们聊完,回到屋里。
言观月刚坐回桌旁,一杯热茶就推来。鬼王说,“你去太久,吾帮你重新倒了杯热的。”
他掩睫,“谢谢,我可以自己来。”
鬼王似不解,“成亲了为什么还要自己动手?”
“……”
林宿惊叹地收回目光。
他刚在另一头落座,就看贺振翎靠在一旁,朝他投来询问的视线。
他领悟了下,推去茶杯,“要喝。”
“……”贺振翎似笑非笑,看着他,“我是在问…”
柏江适时冒头,“没关系,老师,我来~”^▽^
下一刻,一只胳膊挡开他。
贺振翎抬手倒上热茶,“不必了。大早上,不宜喝太浓的茶。”
柏江,“…哈哈,大鸟哥好幽默。”^^
林宿嘬着茶,欣慰地拍拍雪泥马:泥马,小柏也觉得贺振翎幽默。
雪泥马合目:【他说的“幽默”,翻译出来应该是“呵呵”。】
正说着话,门忽然又被敲响了。
“听云,你在家吗?”
言听云立马起身去开门。
她这次没出去,直接把门拉开了。只见一个身穿袄子的妇人站在外面,盘着头发。
娟婶往屋里一望,惊了一跳,“嚯!这么多人呢?”
言观月说,“是我请的客人。”
娟婶也没多想,急匆匆道,“村子里正在召集族人,恐怕有什么事。但听云今早不是还提醒我,别随便离开家里吗?我就没去。我寻思,还是来跟你们说一声。”
言观月神色微凝,“有说别的吗?”
娟婶摇头,“只说都去祠堂。”
林宿放下杯子,望去:看来,暂时是走不了了。
…
言氏一族祠堂内。
下方站着乌泱泱一片人。
言黍坐在上座,他昨天被砸到头,昏迷了大半夜,这会儿头上还缠着纱布,看上去虚弱了不少。
他扫过跟前,族人来了十之八九。
他身子骨本来就差了,又遇上昨天那么一遭,起码折了几年阳寿。想到这里,言黍眼底就浮出几分狠色:
“召集你们前来,是为厉鬼作恶,以及言观月叛族之事。”
“全族的大运,都毁在了他手上!”
话落,下方顿时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