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闭的电梯门阻隔了何问的视线,韩诺扬起的唇角慢慢浅淡下来。
剧烈头痛过后,紧接着的就是失眠,仿佛形成固定的循环,每一夜都不让韩诺好受。
瞪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一夜,电话响起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一种灵魂与身体分开的状态。
来电显示是座机电话,韩诺疲惫的按下接通键,“喂”刚出口,电话那边就传来何问主治医生焦急的声线。
“韩诺,你哥的手术做不了了。”
昏沉的大脑仿佛挨了一闷棍,韩诺从床上一跃而起:“为什么?是我哥出了什么事吗?”
“不是,原本应该移植给你哥的肾源突然之间换了人,说是对方的情况更加严重,需要紧急换肾。”
韩诺大瞪着眼睛:“怎么会这样?!”
作为医生,这样的事,他也遇见很多,适才他也特地看过对方的病历,并非特别严重,病情甚至于比何问还要轻很多。
只是涉及权贵,医生也只能委婉地说是因为对方是某个有权有势大人物的朋友。
韩诺心下微寒:“是谁?他的命是命,我哥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谢晨。”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如同惊雷一般在韩诺耳边炸响。
医生也很是无奈地说:“我特地问过情况,接受肾移植的是谢晨的朋友,安排在后天。”
韩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谢晨在此时出手阻拦,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拨出的电话,直到自动挂断都未曾有人接听,韩诺没再继续打。
在选择给关维彬求助与主动求谢晨之间,韩诺选择了后者,因为,他太了解这个男人了。
如果此时去求关维彬,那依着谢晨的性格,何问就再也没了移植的可能。
下了一夜的雪似乎又大了一些,道路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韩诺将车停在路边,打开车门,慢慢走了出来。
兴华集团,韩诺和谢晨在一起这么久,也是头一次来,似乎也并没有想象的那样奢华。
“先生,您找谁?”前台小姑娘热情地打着招呼。
“我找谢总,请问他在公司吗?”
“在的。”
“那我现在能去见见他吗?”
小姑娘有些为难地说:“谢总早上来的时候就说过,他今天不见任何客人,如果你想见他,还是先给他打个电话吧。”
韩诺闭了闭眼:“我知道了,谢谢。”
前台以为韩诺要走,没想到却是站在门口。
每天要见谢晨的人很多,他也不可能每个都见,左右也不关她的事,她也就没在多问。
韩诺笔直的站立着,目光平静地望着街头。
不是市中心,街道看上去很是宽阔,但却显得格外冷清。
其实人与人之间如果太了解,真不是什么好事。
就好比谢晨,有这样一个护短的人管理谢家,谢家每一个人都过得很幸福。
可也正是这一点,让韩诺对谢晨除了克制也只有克制,因为不是一路人,怎么抄近路都没用。
不知道算不算遗憾,遇见这辈子最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