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全神贯注,掏出身上伤药,并把衣服内衬撕成碎条,为这人包扎身上所有伤口。
做完后,把人搬到一边,继续倾听,遗憾发现,只剩下这一个活口。
叹一声气,他也没有强求,先用听声辨位,确定周围环境,再把伤患抬进屋里。
这应该是一个中等规模门派驻地,建在山上,一夕被灭门,凶手应该已经离开。
外面血腥味很浓,里面也不逞多让,且大部分建筑已被烧毁,变成残垣断壁。
花满楼好不容易收拾出一间可暂时落脚的地,安顿好伤患,立刻出门去采草药。
他身上虽带着一些药,可明显不够,那人晚上必定会高烧,需要一些降温疗伤,补充气血的药。
索性花满楼对植物了解甚深,虽然爱花,但不代表他只了解花,可以说,大多数植物,都了如指掌。
只要触摸叶子,基本就能猜到是什么植物,多摸几种,很快能确定此地大致方位,南方还是北方,什么季节,能采到什么草药,心里有数。
几乎没有瞎子能做到他这种程度,花满楼可以,是通过无数训练达成的,但他从不为此骄傲,这只是他为独自生活,所做的微不足道准备之一。
江湖人不可避免进入大山大川,别人可以通过观察太阳,判断方向,他虽不能看见,却可听声辨位,通过水流声和植物分布,更加清晰判定路线。
有时候,两人一起误入密林,失去方向,陆小凤还要靠他一个瞎子带路。
至于草药,花满楼既精通植物,也学过医,对简单的治疗不成问题。
这个简单,指的是大部分大夫都能治好的伤病,只有一些疑难杂症能难住他,比如:他自己幼年失明的双眼。
花费一炷香时间,花满楼找齐所有采药,快速赶回去,准备好熬药,顺便烧热水。
期间,感受到空气逐渐变得潮湿,立刻再次收拾好一间可避雨的屋子,把那些尸体都搬过去。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不然应该让这些人早点入土为安。
“轰隆——”和他预估的差不多,药刚刚熬好,就下起了漂泊大雨,那铺天盖地的架势,似乎想冲刷掉全部血腥,还这片天地一个干净。
花满楼端着药碗,喂给病患,触摸到他滚烫的肌肤,立刻用热毛巾擦拭。
就这样,花满楼照顾了他一整夜,喂了两次药,清晨终于退烧。
厨房是最先烧没的,因此一点食物都没找到,花满楼确定伤患能安稳睡一会儿,立刻出门去找食物。
回来时,带着从山下偏僻的小村子换来的米面和鸡肉,熬了一锅鸡丝粥,正准备给伤患喂一点,这人就醒来。
“你,你是谁?”那人沙哑的声音里全着防备,脸上痛恨与悲伤交织。
花满楼语气温和,既没有同情,也没有愤慨,“在下花满楼,路经此地,闻到血腥味,正好小兄弟还有呼吸,就顺手把你抬进来。”
那人还很年轻,只有十二三岁,闻言眼泪顿时夺眶而出,“都,死了吗?”
花满楼默然。
“无......一人存活?”
“......”
“爹!娘!大师傅!二师傅!你们听到了吗?快应应泽儿啊!三长老,师兄......啊啊啊!”少年痛苦哀嚎,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