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冷漠自持,连救人都少了。如果江湖变得安宁,想来他们也不会只顾着自保吧,”邱凌波感叹。
随即,她叹息一声,回归正题,“三人同行,其实相处不过半年,春剑派就出事了,我还未得到消息,他就被师门找理由召回。几天后,我得到消息,匆匆赶回春剑派,见到的场景叫我终身难忘!”
她闭上眼,彷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场景还在眼前。
花满楼不由担忧往顾泽的方向‘望’去。
顾泽全身颤抖,牙齿打颤,死死压抑着悲愤。
花满楼伸出手,轻轻拍他的肩膀,权作安慰。
邱凌波一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过又是江湖血案的可怜人罢了,遂立刻转移话题,“当时我承受不住,晕了过去,等我醒来,郁大哥已帮我处理好后事,然后告诉我一个不知算不算好消息的消息,我怀孕了,慕寒卿的。”
“那时,我是恨他和浮山古的,他们是如此的冷漠无情,但郁大哥说,让我想清楚,这孩子父亲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我的孩子,我想不想留下?”
“我不明白郁大哥为何会这样想,孩子父亲怎么能不重要呢?可郁大哥却认为,我自己的孩子,决定权当然在我,而且,只要我不承认,慕寒卿就永远不是孩子父亲。”
“我当时......”她忍不住轻笑了下,“是想报复他的无情,于是对郁大哥说,‘我要给孩子换个爹,让他永远后悔’。郁大哥却笑着和我说,‘你是想给孩子找个继父呢,还是义父?’竟丝毫不觉得我此举不妥,完完全全站在我这边,谴责慕寒卿不做人。”
“说实话,我被安慰到了,真的静下心来思考,这是我的孩子,或许是我邱家唯一的血脉了,我真的要打掉她吗?最后,我决定留下!因为我要报仇,可斩月教主实力高强,我未必会成功,要是死了,邱家就真的彻底断绝了。”
“郁大哥知道我的打算,带我去了一处安全的村子,照顾我直到生产,而我......却坑了他。在生产后第三天,他出去帮我找母羊给孩子喂奶,趁着整个空隙,我偷偷跑了,留下孩子给他照顾,还留下书信,希望孩子和他姓郁,以后也只认他一个爹。”
“我知道这样做不厚道,很可能让郁大哥和慕寒卿决裂,可我......私心作祟吧,想让慕寒卿伤心后悔,就像我怀胎那十月的煎熬。之后我改头换面,去了斩月教卧底。我以为,郁大哥会生我的气,没想到......”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他并未怪我,只是在孩子长大一点,不容易夭折后,直接带着孩子去浮山古找慕寒卿拜师,按照他的说法,身为亲生父亲,慕寒卿有义务抚养孩子长大,但是呢,我作为母亲的愿望,是孩子不能认亲爹。于是他直接了当告诉慕寒卿我的痛苦和爱恨,他已辜负我一次,那这报复就是他该承受的。”
“慕寒卿答应了,给女儿当着师傅,却只能听她喊别人父亲,想来那段时间,他是很纠结的。”
“后来,在郁大哥的计划下,正派和魔教两败俱伤,我以为报仇有望,铲除魔教指日可待,事情却急转直下,武林盟主和斩月教主竟然联合起来,把郁大哥打成大魔头,全江湖追杀,就连慕寒卿,竟然也出尔反尔,背叛郁大哥。”
“虽然之后郁大哥留下的书信,告诉了我真相,是他故意和慕寒卿这么做的,为的不过是还江湖一个安宁!他们成功了,可郁大哥已经死了,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他,但也明白,这是他们毕生追求,虽万死而无悔!”
“浮山古让百姓们过上了十年安稳日子,可江湖哪里有真正的安稳,这才多久,他也被害了,江湖,又起风波。”
“而他们,却都已经不在了,这世道,值得吗?”邱凌波抚摸着玉笛,眼里带上了茫然。
“值得!”花满楼肯定道,“此次浮山古危机很快会被解决,江湖会延续郁公子和慕古主的计划,继续安稳下去!”
邱凌波怔怔看着他,突然道,“你是他派来的对不对?他知道出事了,所以让你来善后对不对?”
花满楼一楞,随即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