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婶儿那时候才二十,因为娘家亲爹走了守孝,结果被退了婚。后来经人介绍嫁到这边,一进门就当了现成的娘。
后来又生了三儿三女,算是杨家最能生的一个,都说她是大功臣。
但女人哪次生孩子不是拼了命?但不管怎么说,孩子们也算养下来了。
只不过前面的孩子跟后面的孩子两个姥姥,前姥姥又是个碎嘴子,没少说杨婶儿坏话。导致辛辛苦苦养出来的大儿子大闺女都跟自己不太亲。
这过年的聚在一起,炖了两只鸡,统共就四条鸡大腿。
因为这四条腿怎么分配,两拨人又吵了起来。
后来杨婶急眼了,干脆把四条腿上的肉都拆了,拌成了一盘子,这才消停下来。
大儿子初一上完坟就带着媳妇孩子走了,他跟亲姥姥那边亲,被撺掇的早就忘了自己从小是被杨婶子拉吧起来的,亲姥姥压根没给几口饭吃。
背地里,杨婶子就说大儿子大闺女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以后他们有啥事儿自己也不伸手,过得好是本事,过的差了找他姥姥去。
女人在一起就喜欢聊八卦,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就说道马寡妇身上了。
“你可不知道,那个马寡妇不是个消停的。前杨村有个老光棍,之前也不知道捣鼓啥赚了笔钱,要找媳妇儿。但谁家好闺女愿意嫁过去?马寡妇就闻着味儿去了。要说那马寡妇虽然长得不咋地,但人家身段好,嘴甜会说话。老光棍那副德行,张嘴一口大黄牙,咱看了都觉得恶心,人家就不,人家能豁得出去。”
楚妈听到马寡妇这三个字都心烦,差一点儿老大家好好的就被她搅合散了。
“她嫁过去咱们村就消停了,否则有这么块烂肉也闹心。”
“谁说不是呢?那裤腰带松的啊,就知道盘算男人的钱。问题她嫁过去了,把儿子扔下了。她儿子现在就住老房子,年前村里还帮着修整了一下,屋里什么值钱的玩意都被拿走了。那孩子连一身暖和衣裳都没有,还是村里你一件我一件凑出来的。马寡妇说了,能供他上完初中就拉倒,也算是对得起前面那个爷们。可问题孩子吃饭咋整?”
杨婶儿提起那个孩子,也忍不住心酸。
好好的一个男娃,算是糟蹋了。如果养不好,那就是个祸害啊!
“村里怎么也得管吧?”楚妈也有点儿心酸。当了母亲的人看见小孩子没人管,总归是心里不落忍的。
“能不管吗?几个村干部每天轮流让那个孩子过去吃饭。这缝缝补补的都是村干部家女人给弄的。你看人家马寡妇生了个孩子自己不管,反而扔给别人管了,她也不操心。”
杨婶子真的是看不起那个马寡妇。
裤腰带松也就罢了,你好歹赚了钱养自己孩子啊。现在跟男人跑了,孩子也不养,这心可真的狠。
有着杨婶儿分散注意力,楚妈好歹不盯着大门口看了。
不过还好,天色还没全黑,出去的男人们就呼啦啦回来了。
杨婶子告了别回自己家,楚妈拿着扫帚挨个给老大老二扫身上的雪,“怎么过这么久才回来?”
楚老二脸色有点儿不太好,抱怨道:“二姑非得拉着我俩不让走,别人也不好走。让我俩给她那边几个孩子找工作什么的。说我眼里只有媳妇,没有她那个当姑姑的。”
二姑奶奶是嫁到了隔壁镇上,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