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怎么说,都,难过。
尚淑娟睡的正美呢。
这炕虽然有些硬,但躺着腰背特别舒服。外面又新添了火,炕头热乎乎的,能烤出她一身汗。
结果正做好梦呢,就被她爷们推醒了。
“你……你这是想干啥啊?”向淑娟压低声音,看着宁尚武的大黑脸,老无奈了。
“我心里不舒服。”宁尚武用力搓着脸,“但也不知道哪里不舒服。这楚家人不错,可是我就不舒服。那兔崽子……养这么大,给别人养了。”
向淑娟:……
“你没事儿叠叠被子去啊?我还困着呢,等我睡醒了再说。”
她一翻身,把被子裹紧,生怕被窝里热气抖搂出去。
“诶,不是,你说……以后他就这么在人家家里,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连个仪式都没有?”宁尚武推向淑娟,“诶你别睡了!”
“人家小楚还没点头呢,你叽叽歪歪干嘛啊?”向淑娟那点儿睡意都快被折腾没了,“你想想昨晚上你说的话,什么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让人家听了心里咋想?”
“他凭啥不同意啊?兔崽子不管咋地,长得好,个头也高,还能赚钱。就这还不同意?再说小楚都有儿子了,难不成还指望再要个孩子?我跟你说现在计划生育可严着呢,不能乱来。”宁尚武一听楚飞扬还没点头呢,自己儿子上赶着,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向淑娟用力捏了捏眉心,有气无力道:“可能因为他是个兔崽子吧,人家谁家也不想整个兔崽子在家里,以后养肥了是吃还是不吃啊?一想兔崽子还有个老兔子的爹,就闹心。”
宁尚武:???
骂谁呢?当他听不出来?谁老兔子啊?
“孩子的事儿你就别管了,儿子现在还年轻,以后人家怎么过也是人家的事,你跟着咸吃萝卜淡操心。”向淑娟一掀被子,“起开,我要穿衣服了!”
宁尚武还跟那里絮叨呢,“以后咱闺女必须得嫁跟前儿来,离得太远我不放心。”
“闺女才初三!!”向淑娟一脚把他从炕沿上踹下去,“坐着我裤子了,行了你赶紧去外面活动活动,看看这大冷风的能不能给你吹明白!”
一大早就墨迹这些破事,烦不烦啊?
因为家里来了客人,楚妈琢磨了一下,干脆给几个孩子都请了假。反正已经周四了,三天不上课也落不下什么。让几个孩子一起玩几天,如果可以还能开车去乡下看看,买点儿土鸡蛋散养的大公鸡什么的当回礼。
宁老爷子要吃炖鸡,家里养的大公鸡正肥,杀上一只,加点儿东北那边的榛蘑炖上一大锅,贴圈饼子,这中午饭就有了。
那鸡尾巴毛儿孩子们正稀罕呢,正好家里还有几个铜钱儿,能绑俩毽子。
楚妈跟着老大老二收拾,把老二送走之后天也亮了,她先张罗早饭,还得去学校给孩子们请假。
上午要去厂子里忙乎,午饭就得让楚大红做。不过大儿媳妇也在,不怕弄不好。
下午自己干脆也请假,带向淑娟逛批发市场去。
宁贺云也醒了,做贼似的偷摸去了浴室,赶紧把裤衩子洗出来,然后拎了热水洗漱。
他从浴室探头探脑,没发现敌情,便大摇大摆的出来,“婶儿,我哥呢?”
“早就出门了,去市场了。”楚妈指了指后院,“你爸跟你爷爷都醒了,一会儿跟家里吃饭不?”
宁贺云一个激灵,“不不不,不了,我去市场吃!”说完转身就往外跑,还没跑两步呢,就听身后传来怒吼声,“兔崽子,去哪里?”
就烦。
“爸……”宁贺云不情不愿的转身,“我得去市场看看,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