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撬门。”
姚思曼面无表情的盯着面前紧紧关闭着的防盗门。
随即後退一步。
下一秒。
身後跟随的黑衣保镖拎着工具箱上前。
就在他打开防盗门,即将破开第二道的时候。
哒。
哒哒。
楼上传来几声金属碰撞在瓷砖上的声音。
慢慢吞吞。
姚思曼听见了,却并没有当一回事儿,继续盯着眼前的保镖开门。
“你们是谁?”
“为什麽要开小陈家的门!”
一道苍老谨慎的声音从楼梯的拐角处出现。
跟随在姚思曼身边的保镖,早就敏锐的将其护在身侧,默不作声地上下扫视着突然出现的老太太。
姚思曼原本并不准备搭理这个毫无威胁的老太太,可是听见陈述的姓氏,她眯起眼抬头望去,老太太手里握着金属拐杖,一双浑浊的眼谨慎又防备地盯着自己:
“你认识陈述?”
“你不知道这是谁家就乱开门?”老太太綳着一张脸,在她打量自己的时候,同样在打量着对方。
小姑娘长得真好看啊!
穿着一条红裙子,看起来就喜庆。
不过身边跟着几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人,让人又不敢接近。
小陈真是好福气啊!
家里有小苏那麽漂亮的女朋友,现在还有女娃娃追着上门。
啧啧啧。
姚思曼不答反问:“你跟他很熟?”
“是啊!小陈可是个好人,经常帮我提东西上楼。”
老太太点点头,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小姑娘,撬门是犯法的你知道不?”
“陈述跟你都说了什麽?”
姚思曼并不认为这个老太太会多管闲事儿,毕竟她带着那麽多人,走在大街上,大街上的路人都不会多看两眼,生怕惹事儿。
“他跟我说有人会撬门,听见动静让我下来看看。”老太太说完,还嘟囔了一声:“没想到还真有啊!”
“小姑娘,你要想想清楚啊,不能为了一个男人就犯法啊,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姚思曼轻笑一声。
她笑起来的样子特别乖巧。
是长辈特别喜欢的那一挂。
纯真无邪。
然而,身边跟随着她的保镖们却知道并不是这样的。
她微微歪了歪头,指着开锁的保镖,语调天真:
“喏。”
“是他撬的门啊。”
“跟我有什麽关系呢?我只是一个路过发现犯罪事实的好心路人。”
撬锁的保镖:“……”
他默默的站起身。
看了眼老太太,又望向姚思曼,语气平稳无波:
“是我撬的门。”
“感谢姚小姐及时阻止我的犯罪行为。”
“如果你们要报警的话,我愿意配合。”
老太太:“???”
饶是身经百战的老太太此刻也懵了。
还带这样的?
姚思曼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裙摆,“现在我要进去检查检查,他有没有偷东西了。”
在老太太瞠目结舌的视线下,保镖将门推开。
姚思曼走了进去。
眼底满是嫌弃的意味。
傍上了苏晴晚,却还要住在这样的地方。
看来那个女人还不够大方。
一点钱都不舍得给他花。
她走过玄关。
两个保镖速度比她更快,飞快地进㣉探查着各个房间。
等她走进客厅。
两个保镖低着头回到她身边。
其中一个低声说:“他们的东西都已经搬走了,什麽都没有留下。”
就连垃圾桶里的垃圾都打包带走了。
乾乾净净。
苏晴晚的速度还真快。
姚思曼扫了一眼布置温馨的客厅,好像看到了两个人生活过的痕迹。
他们会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剧,在阳台上并肩看夕阳,还会一起在油腻腻的厨房里一起做饭,像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小情侣一样,做着浪费时间浪费生命的事情。
咚!
姚思曼抬脚踹翻了眼前的茶几。
“我不喜欢。”
“全砸了吧。”
哪怕这样,姚思曼还是有点不开心。
她想了想,沉吟道:
“之前那几个对陈述落井下石的公子哥儿呢?”
“让他们出来添添堵。”
保镖仔细想了想,“他们之前被您警告过,现在还在国外没回来……”
“也是。”
姚思曼也想起来了,她不喜欢和别人欺负同样的东西,所以顺手帮陈述把他们收拾了。
但是让别人,她又怕唤不起来陈述心里曾经出现过的感觉。
这就有点难办了。
姚思曼轻轻叹了口气。
又看到门口探着头的老太太,眼尾挑起,眼神中流淌着笑意,嘴唇娇艳欲滴:
“等下他们家就要被砸了哦。”
“不过你放心,他们都是遵纪守法的人。”
“会在这里等着警察来负责的。”
老太太:“……”
好好一个大闺女怎麽竟说这种话?
神经病!
真是神经病。
老太太缩回脑袋,在心里骂骂咧咧地走了。
姚思曼收回笑容,眼里刮着寒风:
“去查查苏晴晚带着陈述跑到哪里去了。”
“如果不在这里的话,把她集团看中的那块地抢了。嗯……还有合作案,也一起抢下来吧。”
有句话不是说得好么。
情场得意,职场失意。
总得要付出点什麽。
真正的商战才不是用热水浇死对方的发财树,狂踹瘸子那条好腿,而是在等对方犯错。
她在等苏晴晚犯错。
姚思曼走到门口,看着楼道里另外三道门。
隐隐还能听见门里正在砸墙的声音。
她百无聊赖的说道:
“人都已经跑了。”
“现在砸墙还有什麽用。”
“停工吧。”
身侧的黑衣保镖立即颔首:
“好的。”
姚思曼抬手拍了拍保镖的脸颊,称赞道:
“很乖。”
“可惜,陈述没有你乖。”
“甚至还骗了我。”
太会装了。
竟然让她都看走眼了。
……
陈述对自家门口的事情一无所知。
车子驾驶过一条长长地水泥路,准备进㣉尽头零星飘着炊烟地村落。
村落後是连绵起伏的山。
秋分已过。
山上的绿意正在逐渐消失,更多的是一片浅黄。
随着太阳西斜映㣉山林,洒在落叶上的金黄颜色更盛。
马上就要天黑了。
陈述突然想起来苏晴晚说自己很多年没有回来了,这村子看着也不像是有酒店民宿的样子,
“等会儿我们住在哪里?”
“住之前的老房子。”
苏晴晚曲肘,撑着下颌,上身微微向前倾着。
一整天几乎都在赶路,车内的设施再舒适也在一个空间里待了好几个小时,苏晴晚的眼底仍然生出几分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