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骆彬挥着拳头就给了他一拳。那人也是嘴硬,挨了拳头不敢还手,便打起了嘴仗,“你这拳头可真硬,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关心他,我可听说当初祁正阳四处求人时,你们骆家可没对其伸出援手。现在才演兄弟情深的戏码,是不是晚了?”
骆彬抬高的手悄然放下,失了魂般僵在原地,低低垂着头不敢看祈颜。一瞬间,那些小心翼翼藏起来的愧疚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狠狠撕开来审判,他什么都做不了,唯有深深的自责和无奈。
祈颜想安慰他,但此刻半个字都吐不出,生怕剧烈的疼痛真将他的泪水带出来。
“除了额头,身上还有哪些地方疼吗?”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游澈不知何时穿过人群走到祈颜身侧。
祈颜看着他,茫然地摇头。
游澈又问:“骨折了吗?”
祈颜再次摇头,他确认没有锥心的痛感,只是除了鬓角,还有脚踝处有轻微扭伤。
没等担架送到,游澈就欲将他抱起。祈颜突然抽出一只手,按住游澈臂弯,倔强道:“我不是娇气少爷,能自己走。”
游澈遵从他的意思,起身站到一旁,看他自己慢吞吞爬起来。
像一种愚蠢的证明,明知不具信服但还是倔强地做了。
游澈在他身侧半步的距离跟随,两人一起离开喧闹混乱的田径场。烦人的吵闹声渐行渐远,祈颜的心也跟着慢慢静下来,刚才的慌乱不安仿若被打上了一剂强心剂,渐渐归于实处。
两分钟前,游澈吩咐卫嘉,“走吧,去把车开过来。”
卫嘉接到两人,拿不准游澈的想法,启动车子前看着后视镜轻声问,“回宅子还是……”
“直接去医院。”没等卫嘉说完,游澈当即下了决断。
“请医生过去也不会耽误的,南黎还……”
“需要再重申一次?”游澈的语气重了几分。
卫嘉不敢再多言,一脚油门奔向医院。
望向医生面前的镊子,祈颜不动声色地咽了咽唾沫,极力掩饰眼底的害怕,“要缝针吗?”尽管他强装镇定,但语气还是带了细微的颤音。
“倒不用缝针,但需要将伤口里的东西清理干净。”
医生的回答并没让祈颜放松下来。
“可以打麻药。”游澈突然插话,干巴巴的语气不像安慰,更像是觉得不耐烦。
祈颜倔强地吸了吸鼻子,偏要跟他较劲一般,“不用麻药。”
从小忍不了疼的小少爷硬是生生扛了下来,不过处理好后,裤子也被揪皱了。
游澈接过护士手中的双氧水,帮他擦拭已凝固脸侧的血迹。
“你还挺能忍。”开口时,脸上已处理得差不多,他握着祈颜的手,棉签小心翼翼溜进指缝,不放过任何一处角落。
手心被蒸发的液体卷走许多温度,像握了一块冰,浸人。手背贴着另一个人的手心,是暖的。
先前那股叛逆的倔脾气下了去,疼痛感毫不留情加深,放大,小少爷没能忍住,一滴泪从眼眶溜出去。
游澈看到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