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颜边仰头喝牛奶,边疑惑嗯了声,放下杯子不解道:“什么?”
“和别人聊完了,现在可以跟我聊几句了吗?躲我好几天了。”游澈捏着纸巾凑近祈颜嘴角,要帮他擦掉残留的一点点奶渍,被他偏头躲开。
游澈的手悬在半空,转而去碰他的肩膀,视线在他脸上停留许久,忽而重重叹了口气,“你这样拒绝交流,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他脸上显出很少会看到焦急神色,按住祈颜的肩膀迫使他和自己对视,“至少让我知道,哪里惹你不开心了,好吗?”
祈颜还是一副逃避的样子,再次搬出杀手锏。
这一次,游澈没有轻易放过他。任凭祈颜连续打了几个哈欠,逼出眼角的泪珠卖惨,游澈依旧没有丝毫要放手的意思。
他扶了扶眼镜,拉过椅子坐在床边,十指交握搁在交叠的膝盖上,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道:“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便自己剖析,也好及早找到相应的对策。”
祈颜被迫在睡前听了一场“汇报演讲”,昏昏欲睡间还不忘腹诽,游澈的表达能力堪称稀碎,如果没有南黎,恐怕也没有今日这番成就。
游澈在稿纸上列出条理清晰的分析步骤,可表述时却不知所云,严重偏离重点。眼看祈颜倚着床靠昏昏欲睡,游澈重新整理思绪,跳过繁琐的过程,将范围缩小。
他画出一段时间轴,回想祈颜态度明显转变时期,钢笔在祈颜跑回家的那天圈了圈,“这天起床后,你突然骂我‘恶心’,之后就一直不对劲,是我做错了什么?”
祈颜看着他画圈的动作,眼神有些许闪躲,没有应答。
从祈颜的细微面部变化,游澈可以断定,问题的节点就在这个范围内。
没想过误会的开端是学生,游澈以为是前一晚情不自禁的种种行为,引得他不快。似乎发生一点亲密的举动过后,小少爷总是回馈以冷淡的态度。
酒店那晚之后,祈颜更是翻脸不认人,所有表现都在与游澈划清界限。
他不明白小少爷的态度为何总是忽冷忽热。
游澈的手无意识点在醉酒那晚,祈颜立即脸色大变,一把抽掉游澈手上的稿纸揉成一团丢远,背过身下逐客令,“我真的困了,不想继续做这种无谓的分析。”
他吸了吸鼻子,半张脸藏进被里,语气如同窗外灌进来的风,掺着丝丝寒意,“你分析了那么久,有没有想过我的种种表现不是因为生气,而是简单的讨厌你。”
“其实我的觉很浅,睡眠时间也短,白天基本不会睡。”游澈没有接祈颜的话,而是自顾自陈述。
“所以呢?”这段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显得莫名其妙又很突兀,祈颜没有转身,但注意力全在游澈身上。
“所以白天我趴在办公桌上,只是闭目养神,没有睡着。”
与游澈平静的语气相比,此刻祈颜的心早已翻起千层巨浪。暴露在被子外的半张脸迅速羞得发烫,耳垂的变化最明显,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游澈将他的变化尽收眼底,敛了敛神色,继续面不改色补充,“你偷偷亲吻的每一次,我都知道。”
“我还知道你酒量很好,你的朋友们都对此赞不绝口。喝断片这种事,在你身上应该不常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