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给从南灌输这份不健康的思想,就听从南兴奋地说:“先生,我们到了!”
“嗯?”
连白撑起挂着汗水的眼皮,面色苍白地抬起脑袋,见到面前的镇子和好多活人,深深吐出了一口气——
他娘的,终于到了。
差点儿死回家。
从南随便叫住了一个人问路,然后迅速带着连白来到了客栈,把人安顿好后跑出去找郎中。
仅仅一炷香的时间,郎中就被从南拉到了连白的床前,见到连白时还吓了一跳。
这不怪郎中,实在是连白此时的脸色太差,差的不像活人。
郎中手法娴熟,快速为连白处理好伤口,还开了方子,从南一只盯着连白的伤口,见到那狰狞的刀口被汗水泡的泛白,心疼地直蹙眉,待郎中包扎好,再一抬头,连白已经睡着了。
送走郎中,从南一刻没休息,去楼下找小二要了热水和布巾,回到房间,小心翼翼为连白擦身子。
连白睡得熟,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在碰他,但他太累了,只不安地动了动脑袋,便再次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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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连白尚在睡梦中,忽然一阵心悸,一股不安窜上心头,他急促呼吸着,紧接着,他便听到了从南焦急的声音:“先生,先生醒醒!”
连白猛地睁开眼,还没从那阵恐慌中脱离出来,他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喘了许久,这才勉强回过神。
“先生,别怕,你只是做了噩梦,我在这里。”
连白茫然偏头,只见从南蹲在床边,正握着他的手焦急地看着自己,他眼珠子转了转,果然在从南脚边看到了一个小木凳。
连白喃喃道:“为什么不上来睡?”
从南见他似乎是缓过神来了,松了一口气,道:“我睡觉不老实,怕压到先生的伤。”
连白被握着的手动了动,轻声说:“上来,陪我。”
从南很听话,连白往里挪了挪,从南便躺在了床边,他脑袋刚挨上枕头,被子就盖在了他身上:“先生——”
连白按住他,一把将人抱在怀里,闭上眼,只说:“睡觉。”
从南安静了。
屋子里很暗,从南便没有见到连白那不正常的脸色,只是默默地凑近先生一些,把头悄悄挨在连白胸前,听着那还未彻底平缓的心跳。
从南想,先生受了伤,估计很害怕,才会做噩梦,他缓缓抬手,回抱住连白,一下一下轻拍着连白的背,像是在哄小孩子睡觉。
明明从南才是那个小孩子。
连白感受到了,但他没有动,也没说话,刚刚那阵心悸太过异常,他有些不妙的预感,心始终静不下来,整个人都被一股恐慌感包裹住。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背上的小手不再轻拍,怀中人的呼吸渐渐平稳,连白还是没有入睡。
他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动用了一丝灵力,向老城主发送了传音。
可一刻钟过去,那边没有任何声音。
连白深吸口气,强压下那股心悸,再次动用灵力,这次他找的是范无救。
范无救很快便回了话:“怎么了,连白?”
连白在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情况下松了口气:“没什么,就是无聊,找你聊聊天,最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