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找到一盒快过期的牛奶。他拉开密封,站在原地咕嘟咕嘟地灌了下去,腻得他头皮发麻。
“喝完了。你会帮我们吗?”
“我直说了吧。在现在的‘观星传媒’,凌奇牧是太子爷。你懂我意思吗?”
陆知齐近乎直白地挑破了凌屿的幻想。
凌屿手指紧握,手里的牛奶盒被攥成一团。他慢慢地松手,纸盒轻轻地落在垃圾桶里。
“你是这个意思,对吧?”
陆知齐瞥了一眼垃圾桶:“对,没错。”
凌屿静了一会儿,径直冲向茶几,一言不发地拿起酒瓶,大口灌下。舌头像是被野火燎过,口腔被刺激得生疼,惹得他闷闷咳嗽两声。
陆知齐蹙眉,夺过他手里的酒瓶。
“还没成年,喝什么酒?”
凌屿抹了把唇边酒渍,鼻腔里火辣辣地喷着灼痛的气息,让他说话都有些费劲。
“不许再跟我说‘喝牛奶’!别管我!”
“真是个过河拆桥的混小子。”
陆知齐倒也没有那么不悦,纵着凌屿喝了两口,然后将瓶底的剩余烈酒都倒在自己杯里。
陆知齐喝酒喝得优雅,速度却不慢,喉结上下滑动间,烈酒已经尽数入腹。
凌屿喉咙犹自火辣辣的,却见陆知齐淡定得像是喝了半两白水。
“...你厉害。”
凌屿略有醉意地靠在窗边,抱着手臂假寐。
月色透过玻璃漫了过来,洒了一地的柔色,反而映得少年棱角更加分明。他像是根孤单又尖锐的竹子,硬挺挺地撑着腰杆,非必要不开口。
陆知齐看屏幕看得头疼,捏了捏眉骨,边收尾工作边随口逗他。
“欠我的工程款,什么时候还?”
“帮我们录个demo,为什么是个工程?”
凌屿一直不知道陆知齐为什么总把帮他这件事说成一件工作。本来是一件值得感激的事,陆知齐非要用价钱衡量,显得冷冰冰的。
陆知齐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
“我是商人,做的每一件事,当然都要有利可图。”
“哦。”
凌屿依旧觉得姓陆的很幽默。
像他这种边缘的小人物,哪还会有什么利益可图。
“你开个价吧。等我毕业工作以后,赚钱还你。”
“毕业就工作?你不考大学了?”
“...没意思。”
少年轻嘲一笑,眼底的光黯了黯。
陆知齐撑着手肘看他,看了一会儿,起身回了卧室。
客厅里瞬间变得空空荡荡的,连苦艾酒残留的气息都冰冷一片。凌屿稍微抱臂,身体低蜷,这是他惯用的独处姿势,用来对抗孤单。就在他快要睡着时,耳畔忽然有细碎的声响。
他警惕地睁眼,眼前忽然一道劲风,眼前一黑,脑袋上被罩了一件柔软的衬衫。
“换件衣服再睡。”
凌屿吃惊地抓住衬衫,看着陆知齐欲言又止。
他...真就这样把自己昂贵又贴身的衣服借出去了?
“不换?或者说,你更喜欢那件?”
见陆知齐指了指沙发扶手上的粉红兔耳朵睡衣,凌屿立刻脱下校服,换上了这件白衬衫。
布料看着硬挺,穿着却很贴肤,衬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慢慢地向上扩散,凌屿觉得呼吸不畅,带着头脑也发热,眼神无措;而因为喝酒的缘故,心跳得厉害,让他有点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