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霁轻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真没品。”
凌屿:“我只是说实话而已。您为什么生气?是觉得丢人了?”
王明霁:“……”
看这一大一小较劲,陆知齐失笑。
他刚伸手要碰茶壶,就被凌屿抢了过来。
显然,刚才热水淋手的一幕给凌屿留下了阴影,生怕那人再被烫伤。
手长脚长的男高中生提溜起茶壶,随便倒了一杯,扶着杯脚推了过去,连软话好话都不说一句,就站在茶几旁边,俯视着王明霁。
王明霁把茶泼到凌屿脚边,打湿了少年人的裤脚。凌屿踩着茶水,又倒了一杯,在王明霁又要泼掉前,眼疾手快地夺走,自己仰头喝了下去。
这次轮到中年人目瞪口呆。
凌屿手背抹着唇角的水渍,站回了陆知齐的身侧,弯下腰,认真地解释道。
“陆知齐,这次我不是在闹脾气。我想把这茶留着,留到他真正愿意接受我的时候,我再亲手端给他。”
“你有信心?”
面对陆知齐的问询,凌屿点了点头。
“他一定会收下我的。”
“这自大又愚蠢的模样,倒是跟他爸有点像。”
王明霁‘哈’地一声,看着凌屿,抬了抬下颌,问:“知道什么叫三分损益法吗?”
凌屿:“不太知道。”
王明霁嗤笑嘲讽:“那还敢写曲子?上次你用来换烤肉的那首五声小调我听了,还以为你精通五音的十二律呢。结果...不过是靠天赋随便蒙的而已。”
凌屿挑眉:“靠天赋?你的意思是说,那曲子还不错?”
王明霁闻言,多看了他一眼。
这笨嘴拙舌的愚钝小子竟然也会顺杆往上爬,倒不是蠢到没谱。
他用指节碰了碰茶杯壁,发出一声沉闷的脆声。
“那你倒是说说,这是什么音?”
本以为能彻底难倒这个自大的小子,结果,凌屿随口说出了正确答案:“降B。”
王明霁怔愣了下。
他以为凌屿是蒙的,不信邪地又敲了敲木茶几。
“这个呢?”
“E1。”
凌屿几乎不需要思考,脱口而出。
“……”
王明霁起身,从墙壁敲到了玄关,共八个音,指了指凌屿:“说。”
凌屿一个不差地答对,毫不费力。
“有绝对音感有什么用?能准确无误地唱出来才算是勉强入门。”
他重坐回沙发,神情似乎比之前松动了许多。他扶着墙,慢慢走向立在角落里的琴箱,随手把昂贵的吉他丢了过去。
“唱点让我印象深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