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吃饭了。”
“……”
“起、床、了。”
凌屿用沾着凉水的手轻轻挠陆知齐的眉心,后者被激了一下,长睫毛微抖,到底还是没睁眼。
“...别闹我。”陆知齐迷迷糊糊地轻揉了一下凌屿的额发,“太困了,让我睡一下,你出去写作业去。”
凌屿忽得翻身上床,压在他身上。
他手掌撑在陆知齐枕头两侧,滚烫的声音蹭过那人耳垂:“作业写完了。你给点奖励。”
“...什么奖励?”
“亲我一口。”凌屿双手握着他的侧脸,眼神噙着水光,像极了渴求罐头的乖巧小狗,“一口就行。”
“……”
陆知齐神情恍惚地皱了眉。架不住凌屿滚烫的哀求,无力地抬了头,象征性地亲了他的侧脸。
“歪了。重亲。”
凌屿双手扭正那人的脸,对准双唇,俯身直接咬了下去。陆知齐被堵到缺氧,最后倒在枕头上被强制关机。不过这次,那人的神态放松,像是做了场美梦。
凌屿轻抚他侧脸,无声地端着面退出房间,坐在餐桌前,还是他的老位置。他埋头吃得快又急,呛了一下,把头埋在手肘里咳嗽,咳着咳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正做一场好梦的,哪止陆知齐一人。
边笑边吃完,凌屿搁下筷子,不由得打量起这间房子。
三室一厅的大平层,装潢新而贵,比起他们在洛城蜗居的小公寓,已不可同日而语。尽管装修陌生,凌屿还是能从细枝末节中捕捉到过去的痕迹,比如,窗前的两个草席团垫,茶几上成对的茶壶茶杯,以及一模一样的落地窗。夏天西晒很热,当时是因为没有选择的下策;而如今,当陆知齐可以从心所欲挑选时,他仍是选了与从前一模一样的东西。
时光奔涌不回头,可这栋房子里的时间还停留在两年前的那个夏天,从未向前走过。
凌屿怀念地拂过窗沿,把那盆晒得打蔫的花挪到阴凉处,蹲着给它浇水,又轻轻擦掉深绿色宽叶片上的灰,神情柔软。
他将喷壶送回储藏室时,余光看到了什么,忽得脚步顿住。角落里一张不起眼的灰布,被勾勒出的熟悉形状,让凌屿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
他犹疑又小心地走近,深吸了一口气,蓦地,他揭开那张防尘布。
灰尘簌簌落下,往事尘埃被抖落一空,那只黑色琴盒赫然重见天光。
——当年那夜他们争吵时,红酒瓶碎片砸毁了它;而现在,琴身的裂痕犹在,却被人仔细地修复过。
凌屿忍着泪意,慢慢地抚摸过那陈旧的弦,珍重地抱紧了旧日老友。
舍不得过去的,又哪止他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凌屿:陆知齐,你要是从来没有想念过我,为什么留下这么多属于我的东西?
陆知齐:因为我节俭。
凌屿:啧啧,你听听你这话。你自己信吗?
陆知齐:我信不信不重要,你信不信才重要。别吵我。我要休息。
凌屿:你睡你的。我咬我的。我又不打扰你。
陆知齐:...你听听你这话。胡闹。
凌屿:好的。我明白了。我继续。
第110章 给我理由,让我死心
有吸尘器的声音响起,吵醒了熟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