屿都快记不起这一号人了。
“算我倚老卖老了,有几句话不得不说。”侯夷平认真地说,“做好演员前先做好人。否则,也成为不了好演员。”
“是。之前确实是我不对,太鲁莽。以后不会了。”
凌屿认真点头。尽管眼睛熬得红血丝遍布,但眼神依旧清澈坚定。
见他还算受教,侯夷平脸色总算缓过来一些。
“这就对了。你...”
“侯老师。”
楚峪及时出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侯夷平很开心地招呼他过来坐下,两个羁绊深厚的师徒立刻聊起了天,把凌屿又冷落了下来。
傅堇也打好了饭,坐在凌屿身边,推给他一杯温水。
“别喝咖啡了。今早我们都睡了,就你通宵到现在。你要是再撑一天,人该倒了。”
“没这么脆。”
凌屿接过杯子,忽得眉头一皱,极轻地闷哼一声。他右手臂慢慢撑在桌上,压抑着呼吸,头低垂,看不清面色,只有捏着杯壁的手用力得发白。
“真的被我说中了?”傅堇关心他,“哪里难受吗?”
“...我去一趟洗手间。”
凌屿的声音忍得嘶哑,起身时,傅堇抬头看见了那人一瞬间白下去的嘴唇,连鼻尖都冒了一层细汗。
过了一会儿,那人才回来,脚步明显有点不稳。傅堇又问这问那,凌屿没理她,从地上的包里掏出半个巴掌大的小盒,避开摄像机,捻出一片药就着水吞了下去。
傅堇好奇地直接动手把透明药盒拿了过去:“这什么?看你每天都吃。”
凌屿明显很不耐烦她的得寸进尺,干脆也递给她一片:“治肾虚的,不含糖。要不你也尝尝?”
傅堇被这胡言乱语噎得一愣,却很快娇嗔地看他一眼,配合演出:“没事,我不嫌弃你。”
凌屿:“……”
了不起。
这都不挑?
傅堇捂嘴轻笑,倒是不再纠缠凌屿药盒的事。
“熬了一夜,曲子写怎么样了?”
“写了一大半。中间你们二重唱的赋格还得让李璨帮我修一修。”
凌屿稍微打了呵欠,险些又被镜头捕捉到,傅堇赶紧装作替他擦汗,帮他挡了一挡。
“别推开我。”傅堇几乎与他贴着鼻尖,“我们说好的。”
凌屿眼睫微压,敛起了不易察觉的冷漠与不耐,却如她所说,配合地演出了亲密的戏码。
所有的一切都被摄像头记录了下来,傅堇才收回了动作,文静地小口吃饭。凌屿百无聊赖地玩手机,习惯性地扭头干咳两声,忽得在桌下伸出了手,勾了勾:“喉糖呢?”
“没带。”傅堇愣了愣,“你喉咙痛?”
昨晚威胁完凌屿,她便把糖随手丢了。
凌屿轻慢地瞥她,似笑非笑地:“你就是这么喜欢我的?”
“……”
傅堇被怼得哑口无言,可幸好凌屿也没多说什么。他提前离席,一个人走向休息室,整个上午的录制都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