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之急。只是,如果不堵上窟窿,再多资本流进来,也留不住。”
王明霁没明示。
但姜如心知道陆家与苏家的不愉快,听闻此言,她陷入了沉默。
王明霁拉上手刹,绕到后门,慢慢地开了车门,坐到凌屿的身侧。连日的疲累,让凌屿眼下隐着重重的乌青,几乎快要到了连粉也遮不住的地步。
王明霁轻拍了凌屿的肩,后者慢慢醒转,眼白都是红的。
“...王叔?”
他迷糊地喊,又把额头顶在那人皮衣肩侧,埋着脸,脊背微弯,如一口沉重的弓。王明霁手掌抚上他的后脑,揉了两把,略心疼地哄他。
“困了就睡。我带你去休息室。”
“几点了?”
“才四点。录音我给你推了两天,你歇一歇。”
“...你今天好安静,一句话都没有。”凌屿的声音闷闷地飘出来,“喉咙都肿了,我不想说话。你多说点。”
“我怎么没说话?混小子睡晕了吧。嗓子疼?吃过喉糖了吗?”
“陆知齐那边怎么样了?账平了吗?”
凌屿依旧把头抵在他的肩,答非所问,像是全然没有听到王明霁的回答。
王明霁一愣,本能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双手掰着凌屿的肩,后者不大乐意地抬眼,嘟囔着躲开他的钳制:“别抓我,浑身都疼...”
话说了一半,凌屿自己都愣了。
面前的王明霁正焦急地说着什么,可他却只能看到那人嘴唇一张一合。左右像是塞了两块高密度海绵,把所有输入耳道的声音都吸了个一干二净。
...这些日子一顿不落地吃药,可到底还是没能控制住病情的恶化吗?
凌屿用掌根狠狠按了按耳廓,空气在耳道里反复被碾压释放,重复几次后,仿佛真有了点效果,能细微地听到王明霁的声音了。
“...你到底怎么回事!!是听不见吗?”
声音由弱变强,凌屿赶紧堵住他的嘴,比了个‘嘘’。他单边闭着眼,龇牙咧嘴地拒绝:“你小点声,我耳朵要炸了。”
“说实话...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别揪我嘴臭小子...唔...唔唔!”
“还不是这些天累出来的,算工伤。”凌屿拿起手机,看见时间,猛然一惊,“什么,四点了!!”
凌屿猛地撒开了手。
他左手紧紧地攥着手机,深呼吸几次,才敢直视王明霁,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今晚的订婚宴...还要照常进行吗?”
“……”
王明霁偏过头去,不忍心与他对视。
凌屿好像心窝被谁重重砸了一下,疼得头昏眼花,竟然忍不住牙齿打颤。茫然许久,他仿佛手脚都变成了木头,全身动弹不得。
这是生物面对危险的本能反应,凌屿此生第四次体会到这种‘失去’的恐惧。
前两次是至亲离世,第三次是心上人重伤;而这一次,无关生死,他却依旧像是被抽干了灵魂一般。
凌屿努力地呼吸,又狠狠地咬破了嘴唇。直到铁锈味蔓延唇齿,痛意将他带回了现实,血一般残酷的事实又将他狠狠地钉在现实的绞肉架上。
“王叔。我做的这些,其实根本没用,是吗?我没能救得了观星,也没能把陆知齐抢过来,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