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眸,在心里轻啧了声。
黄金首饰她不喜欢,就喜欢那破宅子。
裴莺拿着宅舍券书看了又看。
券书上有交易双方的姓名、旁观证人、交易日期,还有宅子交易价格。
交易日期是他们还在长平郡救灾时,想来是离开广平郡不久,他就派人出发去办了。当初孟宅的吉屋她卖了二十五两,如今买回来,花了二十七两。
“多谢将军。”裴莺笑意盈盈。
霍霆山:“这下高兴了?”
裴莺稍顿,避开他的目光,他这话说的和哄小孩似的。
“午时夫人可有要事要忙?”霍霆山问。
裴莺又瞅瞅手里的券书:“并无。”
霍霆山:“既然如此,夫人留下和我一同用膳吧。”
裴莺到底还是留下了。
午膳好像又恢复到从前,有时霍霆山会和她讲塞外,讲燕山山脉以北的事。
当然,那都与杀戮无关,而是许多中原人穷极一生都不得见的草原风光和异域风情。
裴莺听得津津有味。
她是去过内蒙古和哈尔滨那一带,但两千多年前的风光和她见过的又怎么会一样。
霍霆山见她吃的较之前略多了些,又道:“若夫人感兴趣,往后我带你去瞧瞧。”
裴莺迟疑:“再说吧。”
饭罢,裴莺离开书房,打算四周走走消食,再回去睡个午觉。
然而刚拐出一条长廊,她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
“你这人不讲理,明明是你自己不看路撞过来,才致使你的玉佩摔坏了,怎如今倒成了我的不是?”是囡囡在说话。
“怎的不是你,若非你忽然出现,又走得那般快,我又如何会和你撞上?你是故意的吧,妒忌我有这般好的玉佩,怕我抢了你风头。”
“箐箐,要不先罢了,这丫头虽生得娇艳,但这打扮估计兜里拮据得很,如今不大可能有银钱赔你。不若你让她打个欠条,过些时日待她寻到好去处了,再让她赔你玉佩。”
箐箐听了张栀子的话,心里的火气烧得更旺:“栀子你就是心太善,什么事都替别人着想,但你也不想一想,如今又冒出一批小娘子,人越来越多,如何够分食。”
孟灵儿一脸莫名其妙的同时,又觉得倒霉。
她今早有骑术课要上,因此换了身骑行装,首饰也全部摘掉了,只简单系了条发带。
好不容易待陈校尉给她授完早上的课,终于熬到饭点了,未曾想居然遇到这等事。早知抄小路会碰到这两人,她还不如老老实实走大路。
一个玉佩罢了,她屋子里多的是,并非给不起。但面前这女郎态度奇差,还诬陷她,她才不愿当任人揉搓的面团。
箐箐上下打量孟灵儿,眼里有妒色:“娇艳又如何,这般鲁莽不长眼,待去到贵人面前还不是只有失礼的份儿。依我看,她还不如早早回家找娘亲去,来这儿谋前程作甚。”
她们都没认出孟灵儿,那日晚宴孟灵儿坐在最末尾,且后面的灯盏比前面少了少许,加上她们当时全副心思都在前排的将领身上,哪会特地往后看。
但孟灵儿反应过来了:“原来是你们啊,你们且安心,我和你们谋的东西不一样。让开吧,你小姑奶奶要回去用膳了。”
箐箐被她这目中无人的态度气的够呛,又被旁边的张栀子“安慰”了两句,忍不住上前欲要打孟灵儿。
不远处的裴莺见状正想出去,结果见女儿扬眉,然后两三下就将对方给按地上收拾了。
不是那种扯头发式的打架,是正规的打架路子。
箐箐疼得嗷嗷叫,忙喊旁边的张栀子来搭把手,然后张栀子也被摁地上收拾了。
裴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