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下颌处,微微钳住,令她仰首。
带着怒意的吻落了下来。
如狼似虎,怒意和火气融在其中,又狠又凶,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
裴莺下颌被钳住,腰也被箍着,前面是霍霆山,后背抵在木质的房门上,动弹不得,只能被迫地全盘接受。
她的手揪在他的衣襟上,随着时间一息一息的过去,美妇人纤长的手指逐渐收紧,把那片衣襟抓得皱巴巴的。
鼻间哼出几声着急的哼哼,裴莺拍了拍他的肩胛,然而面前人毫无反应,逮住那一小尾游鱼使劲儿欺负。
裴莺眼下逐渐泛起艳粉,实在受不住,正想咬他时,这人却察觉到了,钳在她下颌的手指微微用力往里收,隔着脸颊的肉卡在她牙关上。
裴莺哼出一声短促的哼哼,再也无他法。
过了半晌,男人总算退开了些。
裴莺脚下如踩在云端中,手脚发软,若不是腰上那条长臂圈着,她能靠着背后的门板滑下去。
“人前训子,人后教妻。既然夫人有些道理还不懂,那我今日仔细教一教夫人,省得夫人哪日又不辞而别。”
裴莺正想说不是,但忽然听见“滋啦”的一声裂帛声。
她脑中有一瞬的空白。
襦裙,中衣,裈裤……有着“一筒数金”美称的蜀锦,被无数京中贵妇当成眼珠子的黄润细布,就这样一件件的毁在他手中。
“霍霆山,你还未刮胡子。”裴莺企图按住他的手,掌下的肌理紧实,她甚至触到了他绷起的遒劲筋络。
那筋络微微跳动,不吝啬地向外人展示着热血奔流。
他没应,径自忙活自己的。
裴莺急得满脸绯红,正欲再喊,他此时却再次俯首,将她满腔的话吞入肚中。
钳着她下颌的手总算松开了,却是顺势朝下,攥住她一条大腿往侧边拉。
……
辛锦是乘马车回来的,一路忧心忡忡,待好不容易回到州牧府,已是寻常安寝的时间。
马车行至门口,辛锦下车徒步回主院,主院两间房都没有点灯。
辛锦心里疑惑,脚下却不停,一直行到裴莺住的厢房,轻轻推了门,同时想喊“夫人”。
然而她那二字还未喊住就卡在喉间。
门开了约莫三指的缝隙,月华透过门缝溜入房中,辛锦看到了一地的衣裳。
最低下的是夫人今日穿的杏色襦裙,叠于裙上的是中衣,然后是裈裤,最上面的是断了带子的帕腹。
夫人今日的帕腹是鹅黄色的,月光映在帕腹上,有一小片不同寻常的深色,像是被什么润湿一般。
辛锦听到了熟悉的细碎哭声,比起上回的清媚,往日那道温柔的嗓音多了几分哑调,如同失水过多而变得蔫巴巴的芍药花。
“霍霆山,不绑,不绑……”
“夫人下回还逃不逃?”男音很喑哑,像某些嘴里叼着肉的大型野兽。
辛锦不敢多听,连忙把房门阖上。
*
房内。
裴莺趴在榻上,底下垫着她平日盖的锦被。哪怕不看,只是凭着触感,她都能感觉到那张锦被乱七八糟的。
她头上的两条发带如今为虎作伥,穿过前方不远的雕花木缝隙,如藤蔓般缠在她的双腕上。
她的双手并拢被迫往前拉伸,手肘和曲起的膝盖相距并不远,白皙的膝头因着那人的动作不断和锦被来回移动,最后变得发粉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