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山对两个小辈说:“裴家的送亲日定在月底二十七,距今还有十日,你们自己算着时间收拾行囊。”
两人应声。
霍知章问:“父亲,您和裴姨的婚期定在何时?”
霍霆山:“六月初八。”
霍知章在心里一算,暗道距今竟两个月不到,这也太快了些。
等用过膳以后,裴莺随女儿去了她的灵犀院。
“囡囡,我们还有几日就要离开远山郡了,明日我想和公孙先生说,往后十日的授课暂时停一停,你觉得如何?”裴莺对女儿说。
昨日离开裴家时,女儿的恋恋不舍她看在眼里。近日多走动也好,此番一走,日后可能不常回冀州了,毕竟如今出行着实不方便。
孟灵儿眼底划过一道亮光,但很快又摇头,“不用全停,改三日一课便好。”
她确实想去外祖家,但今日公孙先生讲的行商一事她很有兴趣。若是往后娘亲想用攒下来的钱做买卖,她也能帮上忙。
裴莺随她。
在女儿的小院待了一个时辰,裴莺起身回主院,主院的两间屋子都没有灯火,她便知晓那人还未回来。
裴莺拿了衣裳往耳房去。
比起并州奢华的州牧府,其实她更喜欢远山郡这里的,因为这里有汤池。
天然温泉,每日泡一泡别提多舒服。
温泉最多泡两刻钟,久了会头晕,裴莺见时间差不多了,便从池里起身穿了衣裳出去。
耳房连接主卧有个小门,用于隔绝水汽飘溢,这扇小门方推开,裴莺便看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他躺在她平日坐的软榻上。
这人还真来了?
“霍霆山,你白日是否骗我?”裴莺看到他,白日那点不对劲又冒出来了。
霍霆山直起身,面有惊讶之色,“夫人何出此言?”
裴莺转身到矮柜旁拿出叠好的短裤,拿着裤子给他:“你换上给我看看。”
“真想看?”霍霆山眉梢微扬。
裴莺颔首,“你换。”
霍霆山接过裤子,慢悠悠从软榻上起来,而后当场欲要扯鞶带。
裴莺惊呼了声,“你到里面去换。”
真是够肆无忌惮的,这还在窗边呢。
“夫人要求甚多。”霍霆山哼笑了声,但拿了裤子往里走。
裴莺将大敞着的窗牗阖到只剩下一掌宽,算是只留个通风口,而后回头想和霍霆山说,让他路过耳房时顺带将门彻底关上。
结果这一回头,裴莺却见他根本不是往耳房去,这人大摇大摆绕过屏风,往里面寝居的地方走。
裴莺喊他:“霍霆山。”
“何事?”内里传来懒洋洋的应答声。
“你怎的不去耳房?”裴莺也往那边走,但最后停在雕花木屏风前。
“耳房水雾多,地面湿滑,并非更衣的好去处。”里面的人说。
裴莺嘴角抽了抽,“耳房不是更衣的好去处,难不成你平日沐浴完,都得特地跑到房中更衣?”
“夫人聪慧,确实如此。”
裴莺:“……”
裴莺没办法说什么,因为她已经听到衣物更换的窸窣声了。
片刻后,她听里面之人道:“裤子略紧,不便迈脚,还请夫人过来。”
裴莺心里疑惑,应该不至于迈不开脚吧,但对里面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