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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紧, 以前也有过。”

“如何会不打紧呢?今时不同往日……”

霍霆山快步绕过雕花木屏风, 一眼就看到裴莺面色苍白的躺在榻上。

往日她向来是脸颊红润,肌肤白里透粉的, 但如今少了几分血气, 宛若芍药离了水土许久, 瞧着仿佛要枯萎一般。

“夫人感觉如何, 怎的不遣人和我说?”霍霆山握着她搭在被子外的素手,这一碰惊觉她的手冰得厉害,他当即对辛锦说, “速速让冯医官来一回。”

“不必了, 方才冯医官已来过。”裴莺止住他。

霍霆山忙问, “冯文丞他如何说?往后有何要注意的事项?还有夫人的平时膳食该如何……”

他问得很急, 仿佛还有许多想问, 又怕一次性说多了她答不上来。

裴莺抿了抿唇,心里有股说不明的怪异感,但如实道:“冯医官开了几副药,往后注意些就行。”

“是药三分毒, 这药得喝多久, 对往后有影响否?”霍霆山眉间拧出一道折痕。

裴莺看着他,愈发觉得这人今日古怪。

冯医官是他麾下的人, 对方的医术他该有信心才是,怎的是这种怪异语气。再说了, 不过区区几副药,能对她往后产生什么影响?

前日之事竟能改变这人如此?这影响比她想象中的大太多了。

她的沉默令霍霆山一颗心径直往下沉,他看着她苍白的脸,和与平日相比要略干燥的唇,他向来带着不羁的眼底蒙上了暗淡之色,“裴莺,是我对不住你。”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不知是否她的错觉,裴莺觉得他的手在微微发着颤。

裴莺稍怔,“不至于吧,这也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的事,夫人还想关何人的事?”霍霆山目光忽然变得阴沉。

裴莺被他的反复无常弄得有些懵。

她昨晚蹬被子不慎着凉,导致今早头晕目眩,还因此吐了两回。着凉是她自己不小心,确实不关他的事啊,难不成他觉得是因为他睡了书房,没帮她压被角,所以自责?

但是她认识的霍霆山不至于此才对。

裴莺面上透出几许郁闷,连菱唇也不由抿起。

霍霆山长呼出一口气,缓和了神情,“我方才不是故意呵斥你,但夫人那般说话着实很不妥,你我是夫妻,密不可分,如何能不关我的事?”

裴莺虽然心里觉得他夸张,但这人这会儿说话轻和,听着还算舒服,她也不和他争论了。

霍霆山感觉到掌中的素手总算暖和起来,掀开锦被将之放进被窝,“夫人小憩片刻吧,等下药熬好了我喊你起。”

“不想睡,也睡不着。”裴莺舔了舔干燥的唇,“我想喝水。”

辛锦已去熬药了,房中就只有霍霆山。

霍霆山闻言放下“稍等”二字,疾步去倒水,等拿着杯盏回来,看见本来躺着的裴莺坐了起来,眉间不由一紧,“夫人怎的自己起来了?”

裴莺稍顿。不自己起来,难不成还要别人搀扶吗?

这人该不会是误会了些什么?

但是下一刻她听他说,“万一见了风,岂不是更难受。”

裴莺自动将这话翻译成着凉加重,于是怀疑顿消,“不碍事,我注意些就不会了。”

霍霆山先将茶盏递给她,又去衣匣那处将白狐裘大氅取来,扬开披在裴莺身上,而后坐在榻旁,“既然夫人不想再歇息,那我和你说一些旁的事如何?”

“你不忙吗?”裴莺裹着白狐裘坐在榻上,他给她披狐裘时披得紧,如今只露出一张白生生的脸儿来。

裴莺疑惑得很。如今是巳时,按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