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不懂之处,到时再来请教您便是。”沙英跃跃欲试。
裴莺:“也行。”
得了允许后,沙英挑了几块要用作原料的水玉,而后将剩下的那些包起来,再给小姑娘的帐子打扫干净。
裴莺则走到营帐的窗口位置,先试了试这支望远镜。
材料有限,她造的是单筒形,得睁只眼闭只眼来看。挑的是最好的水晶,虽说比不上完全纯净的玻璃,但效果也不错,起码能看清楚远处的景象。
远方火把火盆清晰,甚至能看清有风拂过时,盆上火焰的微动情况。
一切都好,除了镜像是倒着的。不过那是没办法之事,裴莺满意了。
这支单筒望远镜大概有小臂长,携带谈不上很方便,裴莺将之放进提前准备好的木盒中,“囡囡,我回去了,你也早些安寝。”
孟灵儿拿着一块打磨光滑的水玉在玩,“好的,娘亲安。”
裴莺回到帐中时,发现霍霆山已在了。
帐中放着夜明珠,柔和的光芒将黑暗驱散,不知是否是错觉,她觉得霍霆山的面色似乎有一瞬不自然。
但定睛再看,这人和平常无异,他还是那副有点松散随意的模样。
男人坐在案几后,面前放着喝了一半的茶盏,也不晓得他回来多久了。
霍霆山看见裴莺手中拿着个盒子,以为那是孟灵儿给她的东西,“夫人今晚一直待在小丫头那处?”
他这话倒没错,裴莺颔首,而后问起他白日之事,“今日那李司州可有到场?”
霍霆山冷笑了声:“并无,司州一方只派了个生面孔的副官来,声称此人亦能代表司州,我看是鬼话连篇。那所谓的代表回去后,多半是活不成了。”
对方和他近距离接触过,李啸天既已认定他身携疫病,又如何会让那人活着,估计在外汇报完消息就处理干净。
裴莺沉默了几瞬,莫名觉得讽刺。
既想要用疫病当武器,却又恐之如虎狼,这是又想害人又想自己安然无恙,真够贪心的。
裴莺问起其他,“你们今日商议得如何,是否确定出兵讨荆时间?”
幽、司、豫、雍州已聚首,四方军队呈马蹄之势在荆州边陲排开,只待最后一个益州就位,北边的包围之势便成了。
五州联合,大军压境。
霍霆山:“初定在四日后。”
裴莺再瞅一眼他的脸,他脸上干干净净的,珍珠粉早没了,也不晓得他是回来后洗干净,还是离开对方营地后立马抹了。
裴莺私心认为是后者。
注意到她的打量,霍霆山舌尖抵过后牙槽,“夫人在看什么?”
语气有些危险。
裴莺立马收回目光:“行军打仗之事我不懂,不过将军能力卓越,我也没什好担心的了。”
霍霆山算是发现了。她如今生气或心虚,就会喊他“将军”,前者语气嘲弄,后者略为殷勤恭维。
霍霆山凉凉的勾起嘴角:“你我结为夫妻将近一载,今日还是第一回听夫人夸赞我,真是受宠若惊,呵。”
裴莺:“……”
这人又开始阴阳怪气,望远镜忽然不想给他了。
“不是第一回吧。”裴莺低声说。
霍霆山给她一个辩证机会,“那夫人自己说说,除了这回还有哪次?”
裴莺哽住了,好像还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