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可后面跟了个小括号:“因剧本特殊性,评审员在影片中将以代号‘黎梦圆’相称。”
她的剧情目标是“逃出黎府”。
虽然还不知道编剧是谁,但正如黎晏所说,景烨确实产生了把他大卸八块的冲动。
“好吧,告诉你们这群少爷小姐一个重大情报,这房子里有一个女鬼。”景烨一边把他在后院听到的告诉蒋梦圆,一边抬眼偷瞧前面的黎晏。如果他没猜错,那个死去的少奶奶应该就是黎晏的妻子。
正厅的装潢也同样豪华,中-央点着一个鎏金的暖炉,主位空着,四周的椅子上倒是还坐着几个男女,和黎晏同辈的是三个女性,几个中年男人以及他们身边的女眷应该是上一辈的人,景烨大致扫了一圈,没有见到另一张熟悉的脸。
“顾正熙呢?”
“不知道,我也没看见。”蒋梦圆小声说,“一会儿派人去找找。”
见到邹远进门,屋子里的人都站了起来,各种称呼响成一片,年纪最大、看上去像是当家人的中年男子甚至直接上前握住了他的手:“哎哟,远弟,你可算是来了,路上还好吧?汽车坐得习惯吗?”
邹远一副接不住戏的样子,脸都快绿了,只顾傻傻地点头。
“唉,要不是你们那儿闹兵灾,都不该这个时候叫你过来的。”男子愁眉苦脸地摇摇头,“你也知道,家里最近……不太太平。”
此话一出,好几个人都偷偷斜眼打量黎晏。另一个中年人开腔打圆场:“哎,茂勤,人远兄好不容易来一趟,你说那些扫兴的话干什么。他八字硬,家里儿子又多,正好镇镇咱们屋子里的阴气。”
他身后的女人不满地咂咂嘴:“你才不会说话呢!净说那些不吉利的。”
“不吉利?我还觉得你的肚子不吉利呢!你看看这一屋子都是女娃,阿晏还——”男人瞪了他一眼,瞟到黎晏又把话咽了回去,含糊道:“我看,今年就是流年不利。”
景烨在一旁听得直皱眉。他们这一代的年轻人都有些不适应这种大家族聚会的场面,更别提听这些老古董瞎扯历史糟粕,真想上前给他们一人一耳光,可他身份卑微,外加线索就藏在这些对话里,只能耐着性子听下去。
果然,黎茂勤接着便说:“是啊,前两天来看事的先生也说了,就是时运不好。国运不济,家里也不太平,这就是所谓的家国一体嘛。”
他这番“妙语”得到了很多人虚假的奉承。那个骂了妻子的男人黎茂德也说:“要说也是周家没福气。阿晏是身体差了点,脑子不是很好用吗?又是嫡长孙,将来肯定要完成他父亲的遗愿,有大出息的。他们自己教不好女儿,不懂规矩,居然还跟我们赌气,做出那种事来……”
“还是大少爷心善,专门请法师来超度她。”有个女人附和道。
“不过我听说……投井的水鬼很凶的,就算超度了,住那间院子还是不好。”另一个女人怯怯地说,“大少爷要不还是搬出来吧?王家好像很忌讳这些事情,再不快点解决,对新媳妇也不好。”
黎晏一直垂着头,闻言抬了抬眼皮,神情有些茫然。
景烨倒是大致厘清了事情原委。黎晏身体残疾,周家的女儿被迫嫁过来,不知受了什么委屈后跳井了,他们在后院里干的那些大概就是为了安抚她的亡魂的。这部影片最大的威胁,就是这个可怜的周小姐了。
已经过门的媳妇,怎么都该算是这家的一份子,这些人谈论她的语气却好像她是一个损坏的物件或死去的害虫,望着这些丑陋的脸一晃一晃,景烨只觉得房间里的空气更阴冷了。
“算了,大家都别说这些了,远兄好不容易来省城,可不是为了听你们这些丧气话的。”最后一个叔辈男人黎茂俭打断了他们,他生得白胖,手里拿着一柄烟斗,“远兄上次说想听戏,我特意请了人来,怎么样,各位移步后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