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儿女。”
钱书醒沉吟片刻,道:“也可以,但他们要隐姓埋名,从此消失。”
“那我就放心了,相爷一言九鼎。”柳飞雁颔首道,扶着船舷,看向底下的江水,“十七年前,我的丈夫死在这条河里,如今我下去,不知他是否还在奈何桥上等我。”
钱书醒却不能同意:“大当家生在水上,让你跳江,相爷不会放心。”
他眼里满是惋惜,举着青瓷瓶的手却纹丝不动。
“既然如此,”柳飞雁接过那只瓷瓶,慢慢握紧,回首低声说:“那就只能拜托秋娘了。”
“姐姐,咱们何至于此?”秋玉死死挽住她的胳膊,落下泪来。
柳飞雁平静地抱了抱她,动作里甚至带着一丝罕见的温柔,“你去另一条船,把那条船改做头船罢。”
第135章 五十五
“小贺大人,又见面了。”
大道沿江,柳逾言身形单薄,却牵着马一人拦住了整个路口。
在她身后就是岔道,跟随她潜逃出江南路的人们按照计划逐渐四散。
贺今行却并不期待在这里再见,拱手道:“大小姐,有事不妨直言。”
身旁的盛环颂语气稀奇地“哟”了声,纵马走上前几步,“我还以为是劫道的呢,结果虚惊一场。早闻柳大小姐的英名,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能屈能伸啊。”
柳逾言不认得他,但一眼便知他身份不简单,也听得出嘲讽,只淡淡道:“我们雁商人人都有走南闯北的本事,这位大人未免少见多怪。”
却并不说有什么事。
“这你们也没到我跟前来让我看看啊。”他的视线从柳逾言身上滑到她后面的青年身上,再从后者按着刀柄的指节上扫过,摸了摸鼻子,不再多纠缠,“我闻到了令我不舒服的味儿,得走了。”
“嗯?”贺今行虽早知道这人不按常理出牌,但仍然惊讶地看向他,“盛大人是要回临州?”
盛环颂调转马头,走到他身边才低声道:“我不能和他们遇上。”然后笑了笑,提高声音,“这不柳大小姐在么,你跟着她妥妥地能找到柳飞雁!”
“谁?”
“你若是碰上,就知道了。””盛环颂片刻不停,说话间马儿就走出了丈远,他扯了根野草茎向后一挥,“小贺大人,快些去吧,等会儿下雨了可就不妙啦!回见啊!”
贺今行看着他的背影,无意识地锁起眉,再回头,前方几乎只剩柳逾言和她的护卫。
“请吧。”柳逾言翻身上马,向侧边让了一让,“你不是要见大当家么,我带你去。”
贺今行打马上前,忽然明白过来,“大小姐就只是为了让他们顺利离开?”
“越是亲近而没有防备的人,越容易在暗处捅你一刀,我不可能完全信任你。”柳逾言收紧缰绳,轻叱一声,座下骏马立即冲出。
贺今行随即跟上,柳三尺待他动身才缀在最后。
这是要看着他,然他自认没有任何对他们不利的想法,也就随他们。
未至稷州,与他同行之人便换了一回。他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茫然,却并非是对哪个具体的人,而是对即将到来却尚不可预料的事件走向。
这些日子里发生的所有事,都仿佛在告诉他,命数如织,早有定论。
但他很快又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