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抵御西凉军的冲击,就需要大量的重甲。
被仙慈关连在一起的错金山和业余山,就像一堵墙、一面盾竖立在边境上,坚固无比。然而一旦被西凉骑兵绕过防线突进到内部,这样的军种构成就显得十分笨拙,难以迅速进行反击。
贺今行愈想愈觉不妙,一面催马跑动,不时回头射出一箭补上同伴的空当,一面难以抑制地忧虑日后的局势。
“将军!”星央忽然大吼。
他下意识偏头,一点寒芒穿风掠雨,激得他仰倒在马背上,抬手将将抓住箭尾。
这支箭比普通的羽箭更长更重,飞得也更远,箭镞攒刺,就如同射它的人一样刁钻狠辣。
卷日月加速甩开紧随其后的两箭,金刚轮立刻补位过来,星央挡在他和西凉援军抛射来的箭雨之间,弯刀挥如圆盾撑起一片晴空。
贺今行挺腰直起,没去策应,而是旋臂扬弓,将那支特制的长箭扣于自己的弦上,对准了最近的那一面红莲旗。
他闭上左眼,凝神见风吹雨滑落旗杆,在那瞬间松开捏箭的三指。
“走!”
柔韧的旗杆被“铎”地一下刺穿,大旗猝不及防倒折下来,旗兵惊呼出声。
那日阿一鞭子把人抽背过去,打马上前捞住旗帜,再向前眺望,那红鬃骏马早已头也不回地绝尘而去。
卫队仍在追赶,但他看了看两边步度,就知基本追不上,便攥着旗回头去找负责先行追击的前锋副将。
雨势渐小,西凉军中仍有不少受惊的马匹乱窜。他手起刀落砍翻一匹冲过来的疯马,看着混乱的场面,脸色越加阴沉。副将老远就下了马,连滚带爬地赶过来请罪,再请带兵追击宣军以将功折罪。
“这一回暂且记着,下一回再被打成这样,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办。”那日阿高拿轻放,下令将不能再作战的惊马全部杀掉取肉,再快速休整以备接下来的行军。
他将断杆上的旗子解下来交给下属,盯着断口片刻,陡然使力将韧木捏出裂痕。
要说他心中没有怒气是不可能的,但太子殿下的计划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不可以多出事端。
西凉骑兵追击一阵,十里地还没追上便调头回返。
“怎么就缩回去了?”桑纯听到敌军是真撤之后,有些懊恼:“这马上就到地方了。”
再往前,原野隆起,正是适合反击的地形。
“那日阿能赶上来,韩将军肯定也来了。怕我们是诈逃,想诱他们深入吧。”贺今行拧着眉说:“我们追上去,把大遂滩的情报告诉韩将军。”
追上第五营没有花太长的时间,趁着步兵进行休整的时候贴着边儿越过去,发现己方的增援果然也到了。
戈壁荒原上,前来接应的绝不止一个营。围桩起灶的兵团之后,还矗立着一辆辆庞大的战车,就连车顶竖的旗帜都要比步骑高出许多。
神仙营只有一面旗,贺今行让星央带着它去拜中帐。
“将军不去吗?”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
星央就利落地行动起来,回来时带了几大罐桂枝汤。韩将军特地送的,这些年轻人们传着喝完,伙头兵又带着空罐子回去。
这时的天已经完全放晴,从眼前到天边,皆风平草静。
休整过后,大军再度开拔,重新退回胡杨庄,按照命令在原本的营盘上扩建加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