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遭将士闻言皆惊喜道:“大帅,秦将军与,咱们困境可解了!”
“什么?”嬴追却是怒道:“来我中军有什么用?叫他去攻打述罗!”
北黎大军全部投入战场,主帅所在后方防护薄弱,正是擒帅的大好良机。
塘骑领命疾走。然而不等他赶至,秦广仪就已分兵两股,一股过万人的步骑支援中军,自己则亲率一千轻骑,驰往北黎大纛所在。
“别舍不得卖命,全都给我上!捉住嬴追大大有赏!”北黎中军,述罗不停地催促各部落。忽见西南方向尘屑滚滚,马蹄动地而来,定睛一看,竟是宣人骑兵!
此时号令台下不过数百亲卫,他当即吓得命令车兵:“快快转移!”又怒斥传令官:“还不快叫全军立刻回防来救我!”
塘骑当即飞奔向自家主力军,一路高喊:“主帅遇袭,全军回防救帅!”
北黎大军阵型大乱,本就是各部落联盟,听令回防的和欲意继续战斗的互相妨碍,更是乱成一团。
另一边的宣军轻骑紧追不放。他们从衷州回来,为赶路,只携带干粮和武器,其他的全部抛弃,因此速度极快。
秦广仪甩着链子刀,一马当先,迅速接近述罗的战车。到得十步内,尖钩状的弯刀飞出,越过重重护卫头顶,勾住述罗脖颈。他拽住锁链用力一收,便将整截颈子割成两段,头颅飞向空中,洒下一场血雨。
剩下的无头身栽下战车,亲卫哗然一片,但因军令严苛,仍要奋力保住主帅尸首。
部下涌上来接战,秦广仪振臂高呼:“述罗已死!北黎军主帅身亡!”
将将追上他们的塘骑将这个消息传回去,一刻之后,整片战场都流传开来。
黎人军心溃散,战力大减,不得不全面撤退。
北方军将士欢欣鼓舞,但到底激战大半日,身心疲惫,也没有深追。
众将领回到关楼,先行议事。黎人今日死了主帅,他们各部落之间还会再推举新的,未来几日必然还有一战。
待议毕,部将散去,嬴追才露出疲态,坐下靠着椅背歇息。
她十七八岁时,能不眠不休地疾驰两天两夜,提前赶到敌军必经之地,布下埋伏。如今冲杀半日,便有些精力不济。
终究是上了年纪。
秦广仪挨着她坐下,用帕子替她擦去护臂上的血污,听她问:“你这个时候回来,西北怎么办?”
“宣京发了金令箭,监察催着我动身,我不能不走。”他动作和声音都轻轻的,“净州守不住的,累关以外都守不住,殷侯也明白。仙慈关兵残器缺,驻军打没了快一半,秦甘路的百姓能撤的也都撤了,够了。再多的,西北军和我们都无能为力。”
将军老了,他的兵也老了。
嬴追闭上眼,似梦呓一般叹息:“陛下啊,就这么忌惮吗。”
但京城如何,说到底,他们没有置喙的可能。身在边疆,守住边疆,就已倾尽所有。
接下来的几日,北方军重整边防。嬴追吸取上一战的经验,换了部署,将宁西三卫调过来,又从荼州攻城作接了一批军火。
北黎人在战场被敌军杀死主帅,不论述罗人望如何,都是耻辱。推己及人,他们必定耻而后勇,全力雪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