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山呆了一下,似没想到这一茬,“啊?”
“我听说他做了工部郎中,我现在就住在工部官舍,却一直不见他的人影。”贺今行想知道柳从心现在住在哪儿,但没有直接问出来。
“哦。”林远山回过神,挠了挠头:“这,最近几日我连着当值,没时间和他碰面,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贺今行:“那你要是什么时候碰到他了,帮忙跟他说一声,我想见他一面。”
“行,我一定把话带到。”林远山盯着他说。
他微微一笑,道过谢,便跟着其他宾客一道进秦府。
一入内,便见灯烛煌煌,便听弦声振振。
绕过影壁,行过穿廊,前院极开阔,彩柱雕檐,华木奇葩环绕,伎乐丝竹列右,羔雁币帛堆左,院中搭了喜棚,案几咸备,肴膳列陈,已落座过半。
晏尘水比他先到,占了位置,老远就招手叫他。
贺今行走过去刚坐下,便有一名小厮将一样菜抬到桌上。
三足的大圆瓷盆,正中供着福娃娃状的一大块冰雕,周围铺一圈冰沙,上卧几样切好的鲜果。
其中有十余颗剥了壳的荔枝,白嫩如明珠一般。
“这玩意儿,广泉路才上市吧?”晏尘水跟他咬耳朵,同桌已有人伸筷,他却没动,低叹一声:“吃了折寿啊。”
他什么都没说,只往周围看了一圈,每张桌上都有。
距离吉时还有一刻,侍女们引导催促宾客就位。秦小裳跑过来,说他家少爷给他俩专门安排了位置,在正厅左侧的抱厦。
他们跟着挪过去,顾莲子已经坐在圆桌边,百无聊赖地盘玩一条黑白相间的王蛇。
“这还是大前年那条么?”晏尘水凑过去,跃跃欲试地晃动手指,想要引起小蛇的注意。
顾莲子冷眼睇着,说:“换了,毒蛇,小心咬死你。”
贺今行仔细看了看,其实还是原来那条——莲子能饲养这么久,很难得。
他听着晏尘水嘀嘀咕咕地怀疑,也不插话,独自坐到炕榻去,拿点心填肚。
这间抱厦前后左右都开了门洞,此时都垂着竹制门帘,红绸与囍字斗贴在门外,屋里看不见。炕桌上只摆了两盘寻常的点心果子,花生枣子栗子之类的都没有。
若非院里热闹,倒看不出主人家要成亲。
左侧的门帘后传来一道声音,“淳懿哥你就在这里待会儿吧,莲子他也在。”
一身常服的秦幼合掀起门帘,看清屋里三人,带着笑意说:“今行和尘水也到了。”
嬴淳懿从他身后走进来,晏尘水口头行了个礼。
贺今行听见,跟着望过去,两道目光交汇,都不约而同地停了停。
秦幼合今晚很忙,把人带过来,打完招呼就立刻走了。
嬴淳懿看到趴在桌上的蛇,叫它主人收起来,“人家大喜的日子,不要闹出乱子,吓到那些宾客。”
若是从前,顾莲子肯定要说“关我什么事”,现在却直接从桌底下提上来一只特制的箱笼,把银环送了进去。
唯一的乐子也没有了,他往门口瞟了眼,门帘纹丝不动。
他们三个人是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