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原来这就是执汝刀啊。
傅景书当然知道,这说的是那个与林远山换班的人。既然被换班的家中无急事,那就是换班的有急事了。
“看来,姓柳的真进来了。”她淡淡地笑了一下,又问:“那人可有处理?”
那漆吾卫摇头答道:“毕竟是禁军的人,要是直接消失了,统领那边肯定会被桓云阶找麻烦。而且,秦相爷的人就在后面,就留给他们处理了。”
傅景书颔首表示赞许:“你们做得很好,就这样吧。”而后示意对方可以离开了。
算算时间,前院的歌舞应当还在继续。
她对哥哥说:“哥哥,既然我们要与秦毓章合作,我就替他解决这个麻烦,当作见面礼。你说好不好?”
傅谨观想了想,有哪些姓柳的人,“江南柳?”
傅景书说“是”,“三年前的一条漏网之鱼,被许轻名保下来的。”
如今非要重投罗网,也就怪不得谁了。
“现在府上还有哪些人?”她又问侍女。
后者答:“除了尚未撤离的禁军,就是几家酒楼的做菜厨子,在厨房;几家瓦肆的乐伎优伶,在前院东廊门后的中庭;还有秦少爷请来的客人,应当在前院耳房。”
傅景书听罢,看向自家哥哥。
傅谨观叹了一声,嘱咐说:“别伤到自己。”
她便叫明岄:“去东廊门后。”
侍女恭谨地到侧前方,明岄推着她,主仆三人不紧不慢地出去了。
东廊门后半个中庭都扎着彩棚,分出好几个隔间,供今夜在秦府演出的酒楼瓦肆专用。
刚刚结束一场演出的浣声下了台,满头满手都是汗水,一半因这支舞确实费力,一半是紧张出来的。这份紧张又不止是因为面对高官大员。
她回到挂着“逸云楼”牌子的棚里,腿脚霎时软下来,被祺罗眼疾手快地扶住才没有跌倒。
“好妹妹,辛苦你了,好好歇一歇吧。”祺罗柔声说着,扶人坐下。
多亏有浣声的一身真本事,秦府管事选人时,他们这没什么名气的酒楼才能入对方的眼。
安抚好浣声,她又看向坐在角落的青年,低声提醒道:“少当家,下一场就该轮到你了。”
青年闻言从胸腔里应了一声,没有抬头。
他半个身子都陷在阴影里,手中正在擦拭的短刀暴露在烛光下,映着寒光。
下一场演出乃“跳加官”,专为达官贵人所设。
由一名高大的男子穿红袍、蹬皂靴、戴天官面具,手持几卷写有吉祥话的布制条幅,以醉步登场,在走向达官贵人的时候,逐次展示条幅,以祝愿老爷们加官进爵、早日高升。
——比囿于台上的歌舞戏剧更适合行刺。
这本该是开场的仪式。祺罗和管事说,今日来的官员虽多,但如果他们都和秦相爷一起享看,怕不是辱没了相爷。管事觉得有理,便将它挪到了最后。
届时,宾客走了大半,表演完的伶人也已经陆续离开。
——就不会牵连到太多无辜的人。
两句话说完,棚里安静下来,犹如坟地一般。
浣声知道后面没有自己的事了,但仍然紧张得喘不过气来,越寂静,“咚咚”的心跳声越响。
她攥住自己心口的衣襟,回想自己刚刚表演时,远远地坐在舞台下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