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到走廊上,就见底下大堂里,一群姑娘簇拥着五六个男人正往楼上走。
“就是老鸨捧着的那个。”贺冬指出他们要找的那个蛇头。
贺今行记下相貌,往另一边走,等看着他们进了哪个房间,又当真去了一趟茅房,才回去。
柳从心留了两个话少的姑娘,一人给了片金叶子,叫她们下棋给他看。一局又一局到后半夜,直把俩姑娘下得睡眼惺忪,哈欠连连,只需一句话就一起扑床上睡了。
他以前在江南路应付过不少酒肉局,这样是最方便的。
贺今行一直在旁闭目养神,时间差不多了便睁眼起身,借房里的梳妆台往脸上涂了些腮红。
贺冬进来就在榻上睡,但他觉浅,听见声也跟着起来。
“我去就行了。”贺今行让两人安心待着,推门出去。
走廊上静悄悄,大堂顶上的灯笼散着光,四周的房间都已熄灯。
他步伐飘忽,东摇西晃,从栏杆扑到蛇头所在房间的门前,袖中的竹烟顺势戳破棱格上的裱纸,将迷烟吹了进去。
巡夜的龟公走上楼梯,他收回手,半闭眼嘟囔着去茅房。对方只当醉鬼客人,还扶了他一把。
等他走一圈回来,便自然地推开了那间房的门。
房中漆黑一片,贺今行甩燃火折子,照向床上,一对裸身的男女交缠在一块儿。他移开眼,扯了条薄毯盖住里面的女人,将那男人挪起来,确认相貌无误,便帮对方穿上衣裳,搀扶出房间。
四下无人,他便省了功夫,直接将人带进他们原本的房间。
贺冬上下打量他,“没出意外吧?”
“没,很顺利。”贺今行将人放到地毯上,一边用袖子擦掉脸上的粉,一边推开后窗。窗下是这座楼的后院。
柳从心跟着往下看:“带走,还是就在这儿审?”
贺今行回过头,看了眼床上那俩姑娘,说:“想办法带走吧,免得给她们惹麻烦。”
贺冬:“现在就走?要不还是等宵禁结束,带个昏死的,万一撞上人就麻烦了。”
贺今行正想说好,柳从心忽道:“不对,有官兵来了!”
后院一墙之隔的巷子里,突然涌入一长列兵丁,举着火把守在院墙下。
与此同时,前楼大门被一脚踢开,披甲跨刀的武官大步走进来,紧随其后的小兵则起铜锣,“咚咚咚”连敲三下。
“东城兵马司缉捕盗匪,所有人立刻出来!否则以窝藏匪徒论罪!”
整座青楼都被震醒了,老鸨惊慌失措地跑出来,“朱大爷,咱们老实经营,该交的按时送上,也没犯什么罪啊!您是不是搞错了?”
武官一把推开她,“证据确凿,侯爷亲自来抓人,你们还想狡辩?赶紧都出来,自证清白,否则别怪咱们兵马司不客气!”
嗓门之大,楼上的三人不想听见都不行。
柳从心急速道:“忠义侯来了,肯定也是冲着这个蛇头来的,怎么办?”
跳楼跑路已经来不及,贺今行闭了闭眼,说:“你们现在就把他弄醒审问,等人上来搜查,我跟她们一起下去。”
他看向两个已经醒过来的姑娘,拱手道:“两位待会儿只要别开口就行。”
贺冬立刻抓着蛇头的衣领,拖到屏风后面。柳从心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