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就走。
黎肆看着人走远,才乐呵呵道:“今儿真是奇了,路过推个人就能得一天假……你这动真气就畏寒的毛病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好?”
陆双楼没接话,喝了口汤,迈出长腿,“跟上看看。”
“哎?”黎肆追上去,放在地上的货筐就不要了。
因为跟的是同僚,双方用着差不多的手段,两人只是远远缀着,不敢跟太近。一路穿街走巷,人烟越来越稀,眼看着对方翻进高门深墙,着实不能再跟了。
然而跟到这里也够了,陆双楼喝完那碗汤,抬头看着眼前的府邸,很快认出来是傅宅。不由笑了,“又是傅景书。”
黎肆也奇道:“咱们统领跟这位傅二小姐什么关系?简直有求必应啊。”
“总归不是什么见得人的关系咯。”陆双楼随手一掷,陶碗四分五裂碎在墙根,转身道:“走吧,回去躺了。”
黎肆瞅了眼,没问为什么,抱着后脑勺走在他身边,“这么好的天气,睡大觉有些可惜了,不如出城玩玩儿吧?听说春波湖最近有好多姑娘攒席会呢。”
“没兴趣,不去。”
“漂亮姑娘都没兴趣?你这么年轻,总是懒着,不觉得浪费青春么,攒的钱也没处花……”
声音渐行渐去,朝阳还未出,天光已经泛着一层淡淡的金。
傅宅深处的院子里,那名独行的漆吾卫站在窗外,低声汇报:“人已经处理了,忠义侯和刑部应该都还没来得及问出什么。”
隔着窗,正在作画的傅景书穿戴齐整,疏淡的眉眼间带着一夜未睡的倦色,吐出的话语却冷静无情:“告诉陈林,叫他盯紧了。若是再出意外……那就让他也去死。”
那人心中一颤,恭敬应道:“是。”
告退之后,又一刻不歇地去找他们统领。
急匆匆的身影穿廊过厅,快步踏进书房,拱手行礼:“相爷,侯爷。”
裴孟檀劈头便问:“我不是让你把他们都好好地送走吗?”
主簿冷汗直冒,一边擦汗一边躬身回:“属下千真万确都安排好了,看着把人送走的,谁知……”
谁知被刑部截了人?他后面的话自知没脸说,又咽了下去。
忠义侯道:“有漆吾卫在其中,被他们占到先机,也不能全怪。”
裴孟檀已经听他说了今早在玉华桥和贺鸿锦相争、蛇头却被漆吾卫杀掉的事,“陛下为什么要这么做?”
忠义侯:“老师,我觉得在这件事情上,陛下未必知情。”
裴孟檀却微微摇头,沉吟道:“除了陛下,谁还能使唤得动漆吾卫?”
忠义侯手里没有确凿的证据,说服不了对方,便问主簿:“阮成庸那边查出了什么没?”
主簿也是摇头:“那些个士子当真如他们所说,是机缘巧合得知黄生作弊,我跟着阮大人查问了几趟,没找出一点破绽。”
忠义侯:“那他这一天半都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