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意拱手作礼:“秦公子,不知你叔父秦广仪秦将军可在?在下有一些事情要找他。”
“什么事啊?”秦幼合一派懵懂,说:“我三叔夜里一直在为我爹守灵,现在正在补眠,不好打扰他。你事儿要是不急,就直接跟我说吧,等我三叔醒了,我转告他就是。”
谢灵意闻言,心中的怀疑却是更浓,遂扯了忠义侯的大旗试探道:“在下奉侯爷之命而来,必须亲自告知秦将军,不方便告与第三人。”
秦幼合更懵了,“啊,淳懿哥有事找我三叔?他们什么时候联系上的,我三叔都好久没出门了。”
谢灵意心中沉了沉,说:“烦请你带我去见秦将军吧,见到他,你或许就会明白。”
“好吧,你进来吧。”秦幼合带着他穿过庭院与长廊,到秦广仪的房间,用力敲门,“三叔!有人找你,快醒醒。”
这座祠堂里就他和三叔、成伯三个人,成伯正在守灵,这边厢房十分安静。按理说他这么大声地喊,肯定能把人叫醒,可等了好一会儿,始终没有等到他三叔来开门,更没有听到屋里半点动静。
“三叔?”秦幼合再次拍门,没两下,身边就伸出一只手,直接上手推门。
门没锁,一下就开了。谢灵意不由分说地踏过房门。
“哎,你怎么直接进别人房间啊,太没礼……”秦幼合赶忙跟进去,却见素净的房中空无一人,只有从窗户泄进来的天光静悄悄地照着无数尘埃飞舞。
他还没说完的话卡在了喉咙口,见次间床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走过去摸了一把,毫无温度,不由悚然:“怪了,我三叔去哪儿了,他不是应该在睡觉么?”
谢灵意验证了心中所想,向他抱歉,“在下失礼了。既然人不在,那在下就先告辞吧。”
秦幼合“哦”了声,又在屋里四下找,拉开柜门的瞬间,他忽然反应过来,拔腿追出去,“哎!谢灵意,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呀?你等等我,你能不能把你知道的也告诉我?”
谢灵意停步等他,然后拒绝:“秦公子已出家,再大的事也不关你的事,你既然不知道,那就一直不要知道也不要打听为好。”
“为什么啊?”秦幼合不肯放弃,一直追问,“我三叔或许就是中途醒了饿了,出去买吃的去了,怎么你说起来就像是他在干很了不得的事儿?”
谢灵意闭口不言,再次向他拱手一揖,便自行离去。
秦幼合轻轻捶了捶脑袋,皱着一张脸想半天没想明白,回去问成伯。成伯也不知,只说:“三老爷应当是有自己的打算吧。他夜里为老爷守灵,白日里还不得休息,很辛苦很操劳啊。”
秦幼合跪坐在蒲团上,心中不安,点头又摇头:“我也是这么想,可有什么事他不能告诉我们呢?就算再辛苦再艰难,他跟我说了,我就一定会和他分担。”
成伯摸摸他的头发,“少爷,您很快就要去到至诚寺,三老爷或许因此不想将您卷进他的事情当中。您就当作不知,或是知而不问。”
秦幼合蹙眉道:“可弘海大师说过,要顺应本心,于本心中识得真我。我知道三叔他白日不在家中但要装作不知,我想问他去哪儿了但要克制自己别问,这不是违背本心吗?”
成伯笑起来,“老奴不懂佛法,少爷这个问题,老奴就没法儿回答了。”
秦幼合转头看向他爹的牌位,长生烛不灭,铜炉中三炷立香青烟袅袅直上天顶,模糊了牌位上的纂字。
冥冥之中,他又想起那件他亲手替他爹穿上、又亲手脱下来的寿衣,他双手合十,阖眼垂头。
阿弥陀佛。
一炷香之后,秦幼合背着包袱牵着马独自出门,临走时对成伯说,“我这趟出门,可能今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