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晦一点儿没被他的精神状态影响,还淡定地回着话,“你说错了,我要杀你是因为你该死,而不是我想称帝。”
“你装个屁!”黎越骂道,怒气上涌,他猛地朝喝水的杯子里呕出两口酸水,“杀了我,你就能挥着‘为二世复仇成功’的大旗,得到贵族和民主的信任……”
还为二世复仇得到群众信任……这人是真的不知道皇室有多么臭名昭著么。明晦不想说了,刚准备叫陆宇把他带走,向引这时突然开口,加入了话题。
“你难道不想称帝吗?难道是因为二世该死,你才袭击他的?不是吧。”
“……”黎越怒视着向引。
向引恶魔低语,“我要是你,我不会捅完人后逃跑……你为什么不在当时逼宫呢,强迫二世在生命垂危时把皇位传给你……你以为你冷静体面地离开了,结果其实是做了最丢人的决定。”
黎越必须得承认,他当时脑子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到这么多。
他辩解着,“我怎么想得到,我是一时冲动才……”
“冲动杀人吗?我看也不像。否则,你怎么会携带匕首这种东西面圣呢。逼宫,是想不到吗?”向引抱起手臂,做出结论,“是你不敢。二世说你一事无成毫无价值,真是一点儿也没说错。”
“啊啊啊啊!”黎越突然发出一阵不像人形的嚎叫,饱含怨屈和痛苦。
向引捂住耳朵,对明晦说:“你不杀他,他也很快会在这个房间里发疯死掉的。”
明晦不是仁慈的人,也不会故意折磨敌人,他朝陆宇摞下一句话,“带走,天一亮皇宫前示众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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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宇和他小队的其他人把黎越拖走了,解决了这桩事以后,明晦总算精力不济起来。宫中无主,他更是百无禁忌,离开黎越的房间以后,便在黎明宫前厅找了个空房小憩。歇也歇不了多久,没两三个小时,天就要亮了。向引还是不困,只是坐在明晦旁边。两人在沙发上挨在一块儿。
明晦闭着眼睛,过了一阵,感觉肩膀一沉。
向引把脑袋靠到了明晦肩上,他的视线没有焦点,虚虚地定在前方的某个位置,像在神游。
“你真不再睡会么?”
“你管你休息吧。”
明晦捕捉到了向引一些异常的不安定,他身上有一种无用功般的焦躁。“你怎么了?”
向引笑了笑,“回来以后发生的事太多,被惊到了,心里有点乱。”他坐直身体,“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天亮要看黎越被枪//毙激动得睡不着呢……”
明晦摇摇头,重新闭上眼睛。
不多久,他的呼吸缓慢下来。见他睡着,向引轻手轻脚地站起身,又轻轻推开房间的偏门,走了出去。
屋外果然还是那座花园,不过,漆黑的夜色中他也能看到,花园里的花草已经全部都枯死了。因为没有人清理这些枯草,花园又在室内,没有被外面恶劣的气候破坏,因此,这满目的枯草显得尤为触目惊心。
向引在回廊上席地坐了下来,面朝着一地的枯枝败叶。
独自一人的时候,他挂不住脸上的表情,又显出了茫然痛苦的神色。
半路横生的变数让他前所未有的焦躁。
最关键,他搞不清楚,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