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快,但向引还是感受到了上面有自己的神识印记。
那不是幅字画,是他们的婚契。
月明晦在结婚时竟然把婚契挂在自己书房里?还是一抬头就看得到的地方?
向引可以肯定,他上辈子最后,没看见这面墙上有挂这么幅东西。
“你……”
“我处理一些公务,你在旁边看会儿书吧。”
月明晦把婚契放入袖中,若无其事道。
他这样回避,而且他们已经做了新的约定,向引也只好当没看到,压下疑惑,应了句“好”,便坐到一旁的软椅中翻起了藏书阁带来的书。
月明晦眉头一松,眼神却变得幽幽起来,掀衣坐进几案前,伸手抚了下喉甲,才翻开桌上公务。
向引正在看的书是法器相关的,在防御的分类中,他找到了一些与他的玉佩情况相符合的资料。他的玉佩确实像是个防御类法器,屏蔽灵气不让灵气入体,但他现在想要增加调节灵气量的功能,如此看,又不能是个防御类法器了。没见过有谁防御装还要求打折扣的……
他又翻开另一本讲玉玩的古籍,得到了一些有关青玉司南佩的资料,不过只是讲述这古董玉佩寓意着导向正途,有辟邪护体的功能,对向引目前所求用处不大。
“向引。”
正在向引苦恼时,月明晦突然出声喊了他的名字。
向引从书中抬首:“嗯?”
“你之后去练功房为金丹布阵护法,我想给你安排一个勤务。”
向引喜出望外,这茬他还没提,月明晦就送上来了!上辈子,自是没这么早的。
他道:“那我有一个人选。”
月明晦露出了一瞬迷茫的表情,似是在思考他这刚过门一天的人能有什么人选。
“谁。”
“昨日你醉到不知人事,把你搀回来的那个小少年,我看就很好。”向引说。
月明晦握笔的手指隐隐发紧,“我不记得他是谁。”
向引故作回忆:“我记得他也姓月,好像是叫月维仪来着。”
月维仪贴心周到还忠诚,向引还是想把他要过来。而且,上辈子是他害得月维仪惨死,他的良心让他想补偿对方一二。
“咔”的一声,月明晦的笔杆裂了一道缝。他原本还算晴朗的脸色一下子不那么好看了。
“……他。他是挺好的。”他绷着脸说。
向引表露出莫大的兴趣:“他也姓月,是你的哪个弟弟吗?我看他性子跟你不像,挺活泼的,更好相处一些。”
那支坚硬的乌木笔杆已经粉粉碎了,木头的倒刺扎进手掌中,刺痛异常。月明晦却浑然不觉,五指收拢握得愈紧。
“他是宗室子弟。”他沉声解释。
“宗室出身啊……”向引先是面露遗憾,转又思忖道,“那我若招他做勤务,你和宗室的关系会不会和缓一些?”
“你就这么想要他为你勤务么。”月明晦幽幽盯着他。
向引实在掰扯不出什么理由,只好含糊道:“不知怎地,觉得他合我眼缘。修仙之人,不就讲究缘分二字吗?”
向引说着说着,眨了眨眼睛,无他,眼前月明晦的眼神,因他这句话,好像一下子变得哀怨悲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