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晦又眨巴了一下眼睛,已不知要如何更惊憾,“你怎知我安排的暗卫……”
向引“呵呵”道:“你为何要问我有没有布阵护法?难道因为我作为少阁主道侣,不能私自在月阁以外的地方为别人行修炼之便?寒央君就是为了抓我的错处出关赶来吗?”
他话赶话说得很快,月明晦张了张嘴,却又听他继续道,“我早知寒央君厌弃我,没想到如此厌弃。正好,一甲子婚契也快到期,既然彼此相看两厌,不如一拍两散……”
“不是!”月明晦一下子打断他,“不是的。”
他脸上有一种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惶急,与之后向引印象里的月阁主比起来,心慌则乱的感觉实在太明显了。
“那,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不能来问仙堂,为什么你强行出关也要带我回去?”
向引又把月明晦耳朵边上微乱的头发顺了顺,语气柔和,却怎么听怎么冒着丝丝寒气,“好好说,想好了再说。”
从耳朵尖开始,月明晦的脸慢慢红了起来。他闭上眼睛,不让向引看到他即将泄露出来的欲//念。
“……这里很危险。”
向引终于听到了像点样子的话。但他还没有放过月明晦,继续装傻,“危险?这是我家,而且,不是有暗卫保护吗?”
他叹口气,失落道,“寒央君还是不说实话,还说这种谎糊弄,看来,确实是想和我和离了……”
“——是我害怕,”月明晦抿唇,把向引放在他脸边的手拉了下来,“我怕你遇到危险。”
他刚才霸道逼人的气势已经完全弱了下去,向引挑眉,捕捉到他的视线再一次扫向了书架旁的惟知真人。
“学堂内哪里危险了?”
“你不会相信我的话的。”月明晦抓着他两只手,语气里都有点告饶的味道了,“跟我回去,不要再来了,好么。”
向引终于有一点心满意足了。阁主嘴太难撬开了,还是少阁主比较好逗。
他从月明晦掌间抽出自己的手,轻轻往书匣的方向挥了一下。
“说到危险,刚刚确实出现了一处不同寻常的地方。”
月明晦眉间一紧,“什么?”
“喀拉”一声,厚重的匣子上盖彻底顶了开来,而后砸在了地上。
“哐当!”
向引刚刚忙着拷打月明晦,却还在鼓动灵气去刺激书匣内的邪典。而他跟月明晦一言一语分散了惟知真人对书匣的注意力,匣子才能彻底打开。
一本冒着红光的古籍飞了出来,向引摊开手,它便稳稳落进他掌心。
“《无邪古典》……”月明晦喃喃,一下认了出来。
惟知真人面孔又青又红,在看到向引势在必得的表情时,他便意识到,邪典的突然觉醒不是偶然,向引绝对就是有备而来!
“向引,你要作甚,你想妨碍为师吗?!”惟知真人摇晃着身躯,手指勾如铁爪,朝向引扑来。
月明晦袖中一抖,立刻横剑将他阻截。
向引躲在月明晦身后,“我是在提醒你啊,师父,用修士血肉滋养活书,还不如把书交给我!你看,我一回来,它就又苏醒了。”
“你到底知道多少?!”
惟知真人哪想得到向引知道修士血案的真相,更是不能接受自己辛苦养了几十年的法器被别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夺走,当下却也无暇弄清向引来头。他气急败坏,为了夺回邪典,竟祭出自己多少年不用的武器来。
“堂主,你想在此地把事情闹大,那便闹吧。”月明晦手里的无极剑燃烧起更为剧烈的灵力,他理解事情非常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