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住两间,是怕有不测。”进了房间后他对向引解释,却看见向引又似笑非笑的样子。
“为什么又笑。”他问。
向引笑的地方可太多了。记忆中月明晦也说了一句类似的话,当时他觉得很平常,顶多是月明晦多解释的这一句看起来很君子很绅士而已。但现在再听见这句话,向引能发散的就多了。
而且,月明晦准备了这么多钱……向引一下就想到月阁灵山下,月明晦说着逛集镇却一个子儿掏不出来的情景。那时候还说有夏至的水灯会,果然是没机会再去。
他不再回想,“特殊情况,我当然不介意住一间。倒是寒央君,你很介意?”
月明晦非常的嘴硬,“订房的是我,我有什么好介意。”
虽然这么说,但看见向引一点都不介意地坐到了床铺上,他还是拉过一把椅子,特别介意地背对床铺坐了下来。
向引看他那模样,实在觉得有意思,“既然不介意,我看这床也挺大的,晚上便一起歇息罢。”
月明晦:“…………”
他的声音就跟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一样:“不,我不用睡觉。”
向引不赞同道:“即便是修士,休息不好,也什么事都做不好啊。”
月明晦抽手飞快指了指窗边矮榻,“我在那打坐调息即可。”
向引叹气:“明明这么介意,寒央君为什么要骗人呢?月阁宗训我记得有不得说谎这一条罢……”
“……你……”月明晦如他所料给逼急了,倏地站起来。他还是背对着向引,背影怎么看怎么有一点委屈和控诉的感觉,“我是很介意!你……你为什么这么无所谓,要是换个人在此地,你也这样邀请他同床共枕?”
向引疑惑道:“换个人?谁,其他三门的少宗主吗?”
月明晦僵了一下,冷硬道:“不知道你在想谁。反正他们谁也都比我与你更亲近。”
他竟然开始喝莫名其妙的飞醋,向引心里快笑死了,不过终于见好就收,摊牌道,“月明晦,你就不好奇,我怎么到现在也没问你,你为什么要冒险救我出来吗?”
月明晦皱起眉,眨巴了下眼睛。
“不想知道吗?”
月明晦喉间滚出一个“想”字。
“回头。”
然后,他被向引这样命令了。他僵硬着转过身,看见向引双腿交叠很放松地坐在床沿,一只手支在腿上托着下巴,遮住了兴味盎然的嘴角,另一只手的食指屈起来,朝他勾了勾。
“过来。”
其实他的动作并不狎昵,也不诱惑,是游刃有余的命令。但在月明晦眼里,这完全是等待和邀请。他彻底受到了蛊惑,朝床边走去,站到了向引跟前。他身材高大,可以把向引整个人都罩住,此刻,更是充斥着某种隐而将发的逼人气场。但他俯视向引时,却有一种低头臣服的感觉,仿佛接下来的一举一动都处于向引的控制之中。
“你真的太明显啦,寒央君。”向引笑道,“怎么,不敢说吗?”
月明晦指节一颤,用力抿住了嘴唇。
向引压下嘴角,不笑了,轻佻的语气变得严肃,“我给你机会,现在不说,就永远别说了。——换个人我会如何,你想知道吗?”
月明晦:“!!”
向引只觉得眼前天翻地覆,一下子从坐着变成了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