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也笑:“能为殿下和黄大人办事是小的福分。”
他一拍手,便有人端来盒子,店主放到黄福手中:“这是一些茶水费,还请大人笑纳。”
黄福捻了捻,颇为满意,他便慢悠悠地直起身来,店主也恭送着,行至门口,黄福转过脸来,用扇柄指了指天:“这几日天气越发炎热,殿下说店主送的冰还不错。”
店主一顿,当下道:“大人放心,小的明白了。”
黄福颔首,转身上马。
店主见他人影不见后才敛了笑容,叫药店学徒过来,低语了几句,自己上了楼。
堂中,一阵骚乱响动。
“一包酸梅汤五百文?怎么又涨价了!”
“天这么热,想喝个消暑饮都难,今年这价钱怎么贵。”
嘈杂声还在响,不过很快就听不见,有人嫌价贵离开,有人站在原地等候,天空仍旧湛蓝,太阳依旧是亘古不变挂在天空,偶尔有鸟飞过,展着翅膀飞向遥遥之地。
楼津衣袍散着坐在房中,原本趿着双木屐,现在被随意蹬在一边,自己赤着脚踩着塌前绣墩上,姿势豪迈的像绿林好汉。
他就躺在冰前竹席上,谢渊玉轻扇着风,送来丝丝凉意。
楼津慢吞吞地挪,他往谢渊玉身上一靠,靠了那么三四秒滚在一边竹席上,躺下三四秒后又翻身挪。
翻身、翻身、继续翻身。
谢渊玉就看着他像是摊煎饼似的滚了一圈,一旦竹席被体温捂热,立马要换地方。
榻上本就不算大,又是两个长手长脚的男人,再滚谢渊玉都怕他掉下去。
他俯身,一只手撑在楼津一侧:“殿下往里面睡些。”
楼津瞥一眼屋子里的冰块,真心实意又十分期待地开口问:“我能躺在冰块上吗?”
分明屋中冰不算少,他依旧觉得热,内火烧得旺,手心足心都发着热。
谢渊玉伸手摸了摸他脸,然后微笑着开口:“不行。”
楼津伸手遮住眼睛,重重地闭了闭眼睛,刚安静后一会,他手突然伸向衣襟里抓挠几下,顷刻间皮肤上就出现几道红痕,瞧着渗人。
谢渊玉一把抓住他手臂,眸色很沉:“不要挠自己。”
他撩起对方衣袍,用指腹蹭过对方锁骨下胸膛,前些日子伤口一直上药,大抵是捂的,伤好之后楼津身上就出了痱子,一个个红色小点密密麻麻生在脖颈和胸前,一热便又刺痛又痒。
冰是刚换的,只消融了一部分,谢渊玉看着又让人加了两块,楼津还是皱着眉,他怕热怕痒,之前在王都时便去自凉亭消暑,要不就直接去别处避暑,今年来启县只能依靠冰块。
而更重要的是,分明那么多冰,他没感觉到有多凉快,依旧觉得自己被架在火炉上烧。
谢渊玉打来水,撩起衣袖把帕子浸在水里浸湿,拧得半干后拿在手中擦楼津胸膛。
楼津平躺着,帕子一触到身上就开口:“好热,你拿热水给我擦身。”
他又要滚过去,谢渊玉伸手按住对方肩膀:“水里加了薄荷和冰片,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