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知道自己完全没有机会,还是有可能争取。要一直按捺不动,还是寻一个突破,步步紧逼。
当年是简风一时猎奇、却被他误会,还是双方有意却无人挑破的无奈结局。
向南珺时常觉得自己矛盾。他向来不缺人爱,更不缺人追,对于感情这回事,他一向是主动方,不需要做什么,甘愿为他倾尽一切的人,绝不在少数。
只是他偏喜欢有挑战的事,放着万众瞩目的小少爷不做,偏要尝试主动爱人,成为被挑选的那一个。
纵然再有一个有恃无恐的身份,也须得在感情路上行得小心翼翼。
可余回真的摸不透,好难追。
“爸妈对我好好,只不过有时候会将生意看得重过我。”语气似抱怨,他讲,“不知佛祖会不会赐人姻缘?”
余回斜睨他一眼,又是话里有话:“佛祖只保佑善男信女的姻缘。”
向南珺啊了一声,转瞬落寞。他同余回之间,未必都是善男,却绝无信女。
余回却嘴角轻勾,予人创伤后又递上一颗糖:“心诚则灵。可能佛祖都有破例的时候。”
“那不如去信希腊众神,阿波罗就不会搞性别歧视。”向南珺瘪瘪嘴。
太阳神也难逃情爱法网,智者不入爱河,一动心便是同性,同人争抢一位美少年,分不清谁才是第三者。
“那你要他护佑你的过程,不必摘他的果。”
向南珺有些诧异,余回竟听闻过阿波罗的传说。
神跌入情感漩涡,一番争斗的结果,是心上人骤然陨落。爱人的血同他的泪共浇出一株风信子,被他带回,就此盛开于德尔斐神殿。
这才是故事真正结尾。
向南珺望住海面,又想起跳海荷官。一瞬竟觉他同这故事主角也有几分相像,只是他徒留心头泣血,无爱人哭他不告而别。
“如果我偏要向他求一个好结果呢,他会不会给?”向南珺对着余回问这句话,好像余回是上古阿波罗转生。
“那要看你决心做谁的雅辛托斯。”余回只一句话结束回答,再开口就又从古希腊神话回归现实,“你不应该上这条船来。”
向南珺听倦了这样的劝,但因对面是余回,还是耐心问回去:“为什么?”
“羊入虎窟,有什么好结果。女人对你虎视眈眈,男人都一样不安全。”
向南珺笑笑:“你想多喇,我有什么好,港市话都讲不通顺。”
“现在开启一个全船最靓投票好不好啊,睇下有无人同你抢风头。”
“你这样觉得?”
余回的答案模棱两可:“所有人都会这样觉得。”
“我是讲你,”海风吹起向南珺的发丝,被他一手撩至头顶,露出光洁额头,“我不关心其他人怎么想。”
余回看着他,浅浅“嗯”了一声。而后抬腕,唇印上手中高脚杯。喉结滚动,送一口冰凉酒液入胃,圈住过路的风,成为向南珺心跳声的忠实听众。
他望向余回,神情好认真:“如果你这样想,那我同你一样。”
一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