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珺思绪回潮,一瞬怔住。无论前后,哪一项他都不是很熟,更何况双管齐下。
难堪至似有千斤巨石悬于颈上,压得他抬不起头来,声音都放软:“你唔打算...帮下我咩?”
却不想首次遭到余回拒绝:“我讲过,你自己来。”
有人铁了心恶劣,冷血铁面,自不动摇。
向南珺惨遭滑铁卢,脸几乎要埋到地里去,久无声响,也无动作。
余回也不催,靠在床头,目光落上他身就未离开过。
不出声,眼神里却已满是催促。
……
……
……
楼下坚尼地湾涨起了潮,一点点一寸寸涌到岸上,又不疾不徐地退去。
潮水变得汹涌,不及岸的浪狠狠冲来,一波又一波打上悬崖与礁石,混着狂风同暴雨,海面上的孤船说话间就要倾翻。
但这是坚尼地,哪里有高耸悬崖,徒有海边公路而已。
那孤船也不是真正孤船,不过是向南珺选择投降,自愿在爱里倾翻。
他终于同余回彼此拥有,似做过多年的美梦终得圆满。
原本简单束起的发也散开,混着汗糊在脸侧。偏过头,隔一层潮湿发丝,寻到余回的唇,同他接吻。
迷蒙间,视线也模糊,余回的面孔明明就近在咫尺,却被彼此间升腾的热气氤氲模糊。
过往四年里许多个潮湿的梦里,就是这样一副模糊身影,令他挂念、魂牵梦萦。
他想起委托的那位大陆朋友查到的一切。
报复般地,他张口咬上余回耳朵,用了力气,留下一排牙印。又急着伸舌舔过,抚慰余回那一声吃痛。
近乎讨好,他也不知自己怎么,贴近余回的耳道,轻轻一声:“老公...”
余回在一刹那间倏然顿住,只剩咬牙切齿的声音:“你刚刚讲什么?”
“老公...你唔系...中意呢样叫?”向南珺头恨不得埋进余回肩窝,想了想,又道,“仲系...你唔中意我讲这些话?”
“谁教你呢样叫?”
余回的声音似淬火后冷却的刀,上一秒滚烫,下一秒却冰冷坚硬,但凡落在沨他心上,必然一切两半,切面都要像镜面般完整。
向南珺有些错愕,余回竟好似在对他发火。这样缱绻的时刻,他声线变那样凌厉。
为什么反应这样大,难不成是前男友给过他太多,所以在伤透他的心离去后,才变得无法再听人提起过去的一切,拥有这样的应激反应。
难不成自己的行为其实是在无意识入侵余回曾拥有的领地,而他从不许他人误入。
向南珺竟越想越委屈。他压下心中难过,就算再不情愿,也还是伏在余回肩头,同他道歉:“对唔住...”
余回一楞,环抱住他侧腰的手向内收紧,留下轻浅一道掌印。
“同我道什么歉。”
道歉就罢了,偏偏接受道歉的对象还要追问为什么。
难过按不下,话里也终于带上鼻音,悄悄从向南珺唇间溢出,又消失于余回颈间:“你唔中意我同你前男友一样称呼你,我唔叫就系喇,你凶什么。”
余回话里的冷漠终于褪去,又去含他耳垂:“如果换做系你,会呢样叫我?”
怀里的人抬了些头,正要说话,他又沉声,似在警告:“唔要讨好我,讲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