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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排骨剁成了小块,焯水之后加上少许姜片,一同放到砂锅里焖煮。

汤汁咕嘟咕嘟在砂锅中冒泡,带来一种醇厚的香味,而兰登一边将手里的冬瓜去皮,洗净,切成厚片,一边思索着霍尔斯精神图景中的画面。

那只名叫亚度尼斯的银发雌虫,显然身居高位,而霍尔斯作为他手下最为信任的将领,甚至被安排负责他的燃料舱。

机甲的供能都有非常严格的限制,轻易不可能出现问题。

那坠毁的原因是什么

兰登将火开至最小,缓慢地炖煮的同时,分出一缕精神力去查探雌虫的情况。

状况好像……不太好。

兰登连忙冲到浴室,敲了敲门,却发现里面毫无回应。

他推开门一看,浴室里已经满是绿色的溶液,而原本应当安睡的雌虫却仿佛被梦魇缠绕,紧紧皱着眉,手肘不断击打着水面,牙齿却紧紧咬着,硬是没有发出一声求救。

他忙把雌虫从只剩下半缸药液的浴缸中托起,然而他却毫无反应,指尖呈爪状,用力地扣住兰登,像是溺水的旅人攀上了一根浮木。

“醒醒,醒醒,霍尔斯!”兰登拍了拍他的脸,在他耳边轻轻呼唤,然而却完全无济于事。

兰登也曾经有过被梦魇住的经历,身处其中的人无论怎样挣扎也难以摆脱,非得要等那可怖的场景从脑海中反复碾压过去,才能得以片刻喘息。

兰登攥住那仿佛海草般剧烈波动的脑电信号,径直融入了进去。

……

他来到的是一件冰冷的刑讯室。

在一边的墙上,摆放着诸多形状可怖、让人不敢直视的刑具,而雌虫便蜷缩在漆黑冰冷的墙角。

“霍尔斯,你还不愿意承认吗?”穿着金色衣袍,衣角刺着繁复兰花刺绣的一只金发雌虫上前,捏住了他的下颌。

兰登惊讶地发现,二人在长相上,竟然有些许神似!

不过相较而言,霍尔斯的容貌更加艳丽,他红色的眸子为其添上了一抹天生的煞气,如同地狱缝隙中挣扎而生的罂粟;而那金发雌虫,则更像是在蜜罐里娇养着的华丽牡丹,浅金色的眸子带着高高在上的嘲弄,居高临下地审视着霍尔斯。

“即使你杀了亚度尼斯,你也永远只是来自无名小镇的卑贱血脉。难道你还想上桌吃饭不成?”

他将霍尔斯的头狠狠撞向监牢的一角,而霍尔斯却勉强才能抬起眼与他对视。

于是那金发雌虫更加肆无忌惮了。

他抬起脚,想要朝着他的脑袋碾压,但霍尔斯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他的脚踝,随即狠狠往外一拧。

“啊——”那雌虫发出了难耐的痛嚎,立即惊动了外面的守卫。

“该死,你们不是给他注射了药剂吗?他怎么还能动!加量!给我加量!让他再也没办法动一个手指头!”那雌虫脚踝弯曲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他被搀扶着离开,气急败坏地喊道。

又是一片混乱。

兰登看到雌虫只是默默蜷缩起了身体,他因为刚刚的爆发而浑身颤抖着。

那些守卫哆哆嗦嗦地走近,拿着针剂却又不敢贸然靠近,反而是从身后的架子上拿着那带有倒刺的鞭子,试图朝着雌虫抽打而去。

但鞭子没有打在雌虫的身上。

“你干什么?”

那名守卫讶异地看着兰登,他径直用手攥住了鞭子的尖端:“违背大皇子的命令,你不要命了?!”

兰登将自己攥住的鞭子甩开,他化作了一只雌虫士兵的形象,衣物、气味、甚至容貌长相,都与他刚刚见过的,那名金发雌虫身边的近卫没有任何不同。

那守卫显然认识他,所以看到他的出现没有任何惊讶。

“我知道,但你用的鞭子太轻了,就这点程度的刑罚,怎么能让大皇子消气?”兰登的嗓音中仿佛冒着寒气。

他就知道,如果仅是那群雌虫的围殴,霍尔斯不可能伤重至此。

只可